在途径丝路南道渠沙国的时候被重新换回了钱财,而后购入了精粮。”
按照徐荣的说法,这最终是要献给乔侯的,怎么用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也正是靠着这样的边诱骗边精养的方式,才让这五百多匹大宛名驹在损失不到一成的情况下,被送回到了武威郡。
颜俊忍不住朝着下属问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敢去跟马腾套近乎?”
他蠢不蠢啊!
看看这一顿操作就知道,但凡马腾对乔琰怀有一点异心,他都绝不会让这样的一批良马顺利地落到乔琰的手里。
这何止是能组建一支凶悍的骑兵队伍。
更要紧的是,这些马中的半数一定会被用来配种,以确保能产出优越的混血马。
凉州并州的马原本就不差,经由这一轮混血杂交,三五年后将造成何种后果,简直不需多说。
下属也挺委屈的,他讷讷回道:“我也不是在回来的路上跟马腾套近乎的,这不是那五百羌人还没出现,我就已经把您说过的那些话跟马腾说了吗?”
“我寻思着,他今年的过年都是在西域过的,才休整了这点时间就被丢出去了,必定是情绪最坏的时候,也最有将而乔侯给驱逐出境的想法……”
“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说实话他在路上也挺茫然的,只能被裹挟在队伍之中继续前行,现在说出来总算是轻松多了。
可他是轻松了,站在他对面的颜俊却觉得,可能是因为今天暑气有点重的缘故,他有点晕乎。
完了。
完了!
对马腾这种曾经和乔琰敌对过的“叛贼”势力首领来说,他一旦铁了心要把自己给洗白,光是吃点苦受点累,替乔琰将西域好马给带到中原地界上来,很可能是不够的。
想想韩遂是怎么死的吧。
马腾领了一路人打向葵园峡,马超为乔琰领路直扑金城之下。
他都献祭过韩遂了,哪里还会在意再多举报几个,以显示自己虽是叛将却堪称忠心不二?
颜俊越想越觉得恐惧,当机立断地赶回了姑臧城。
那五百匹大宛宝马刚到,乔琰的注意力必定会在马匹上,趁着这个机会,他要尽快寻族中长辈,想出一个能用来赎罪的筹码。
这个请罪也绝对不能让马腾先说出来,得自己先想个糊弄得过去的理由。
可他刚与祖父说上了两句话,就听到仆从仓皇而来的禀报——
姑臧城被围了。
南北七里、东西三里的姑臧城被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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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武威郡军屯的存在,这姑臧城内还有乔琰的办公地点,也自然而然地留有守兵。
这些守兵赶在包围圈形成之前就已经控制了城门。
可他们的把控并不是将人放进来,而是让城中的人无法借助城墙防守。
在这样的情形下,城外的包围带来的是对城中所有人的压迫。
就像是一把屠刀悬挂在了城门口。
等颜俊被他家老爷子拎上城墙的时候,看到城下陆续汇聚而来的人,他的脑门上不由流下了冷汗。
围城是不需要将整条边界都给填满的,只要间隔一段骑兵冲刺的距离列队,就足以让人无法突围而出。
同时,当对方整顿的兵马已经达到上万人,城门连带着城墙又在对方手中的情况下,他们随时都可以冲杀入城。
这是一种完全不平衡的攻守。
颜俊心中慌乱不已。
但在朝着城下看去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这支队伍的统帅。
先前她还颇为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太热了,可短短小半个时辰不见,她已经甲胄在身,刀兵在手,朝着城头看过来的目光中只剩下了一片冷然之色。
在她左手漫不经心地以绢布擦拭右手所持长枪的枪尖之际,越发显出一派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而在她的身边,先前在武威郡负责屯田的赵云也已经披挂上阵。
颜俊一度觉得,赵云能让那些卢水羌人信服,又在处理庶务上有种不像武将的谨慎踏实,着实是属于好脾气的那一类。
可此时再见,他只看出了一点。
对方分明是乔琰一手栽培出来的心腹手下,在这种武力胁迫的压境中,展现出的是如出一辙的攻伐之气。
但凡乔琰在此时一声令下,他立刻便能带着他身后的队伍冲入城中,取了敌人的首级。
甚至在他身后的也并不只有军屯初立之际带来的并州军,还有听说乔琰要进攻姑臧城快速从祁连山脚赶来的羌人。
这才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聚拢起了这等数目的围城人手。
在这些羌人的眼里,姑臧城中的豪强世家对他们可没有多少恩德,反而是乔琰给他们提供了过冬的场所,做工挣钱的岗位,眼看着屯田地也将要迎来收获。
那么在收获之前多打个姑臧城算什么!
说不定还能让他们从城外住到城内去。
颜俊还没来得及开口,同样闻讯而来的武威段氏家主已朝着城下问道:“乔并州这是何意?我等对您并无不敬,我段氏子弟中确有效力于董卓麾下之人,可一家之中也非同支,何必如此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