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251(二更) 行禁酒令(2 / 3)

当一回事,现在来到了长安,眼见着远比半年前繁盛了太多的国都景象,张猛倒是嫌弃起这条水泥路的故弄玄虚来了。

他这种态度,张昶是绝不敢让他直接去乔琰或者刘虞面前自荐的,否则难保将自己的小命都给玩没了。

张昶心中思忖,想到乔琰在这道路的开端那“长安”二字中所透露出的风骨铮然,便有了个盘算。

他经历过的动乱往事已不在少数,也曾经见过凉州三明相继熠熠生光的时代,正因为有了这个对比,才让他越发确认,乔琰到底是何种人物。

这样的人,绝不会在这个各方博弈的关键阶段,弄出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来。

虽然凭借着张昶的经验,还并不能判断出这个新路到底会变成何种样子,但并不妨碍他转头朝着张猛说道:“叔威,我想跟你打一个赌。”

张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朝着兄长看去的时候,又觉得他好像并不像是在说笑。

他收回了朝着周遭打量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道:“二兄想赌什么?”

张昶朝着这条路指去,说道:“就赌这条路好了,你既觉得此物乃是故弄玄虚,我就赌大司马对此路必有重用之处。”

张猛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赌并无不可。

要他看来,一条路而已,还是这种能在上头提笔成字的路,难道还能变成什么传世之物不成?

既然兄长觉得此路有用,那他就赌此物也不过是对方闲暇时候的试验品好了。

也不知道那乔侯是出于什么考虑,才要让“不能在撤掉护栏之前践踏御道”成为一条明文规定的律令。

张猛倒是没打算来上个以身试法,丢了他们张氏的脸面,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只是让这条路变得更加装腔作势而已。

张昶将他这个无所谓的神情看得分明,也很清楚自己的胞弟到底是个何种脾性。

在没让他亲自看到事实之前,他只怕是没法扭转这个观念的。

他便又补充了一句:“在你我分出个胜负出来之前,你不许去寻什么晋身之阶,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能做到吗?”

张猛本已打算直接往弘文馆去了,现在却忽然听到张昶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一道附加规定,表情顿时有些难看。

但张奂过世的时候,他才只有十几岁,还是两位兄长以父亲的身份将他给带大的,他又没有这个跟兄长叫板力争的底气,只慢吞吞地回了个“能”字,便跟着张昶在长安城中寻落脚处去了。

说来也巧,若是这两兄弟发生争端的地方不是在长安,不是在乔琰于这两个月内严防死守的水泥路边,乔琰大概并不会知道,这条在长安城中的大多数人看来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路,居然还能引发一场赌约。

“张文舒和张叔威?”乔琰听到下属来报的消息,本要将茶盏举起的动作一顿。

在获知此事的一瞬间,比起什么对张猛此人桀骜脾性的不喜,和又遭到了一出质疑的不快,乔琰此时绝对是喜大于忧的。

就在刚才她还在说起,在将这条水泥路正式启用的时候,若只靠着让人在上头行走,用来和寻常的砖石与泥路对比,是不是还不够起到足够轰动的效果。

现在倒好,有一个好用的“人才”自己送上门来了。

坐在她对面的郭嘉从乔琰的脸上不难看出她的想法来,很是为这位叛逆的张三投去了几分怜悯的情绪。

可他转头一想,他实在没什么好同情别人的。

他虽然成功让乐平月报的建安元年四月刊上,出现了冀州励志人物元某人的故事,看了一遭田丰的笑话;又听闻贾诩领了啮铁兽的玩偶后,在今年秋收后便要到长安来,姑且可以算是看了回贾文和的笑话;现在眼看着还有君侯用水泥路去给张猛开拓开拓眼界的好戏看——

他也没能成功说服乔琰,把那个三个月不能饮酒的决定撤回去啊!

这甚至并不只是一个只持续三个月的禁酒。

在那条水泥路铺设完成,进入固化维护状态之后,乔琰就已经马不停蹄地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她对着刘虞提出了一项决定,在三州地界上实行禁酒令两年。

两年!

这对郭嘉来说更是与酷刑无异了。

可从乔琰正经向刘虞递交奏疏的表现来看,这是一条她并不打算变更的决定。

更让人知晓其中无有转圜余地的,是她将这条禁酒令提出得不要太有理有据。

倘若她像是历史上曹操提出禁酒令的时候所说的那样,说的是什么“饮酒丧德,为正世风”,那必然会有人像是孔融一样提出“古圣贤喜欢喝酒的多了去了”这样的驳斥言论。③

又倘若她说的是如今兵饥粮少,需要囤积足够的粮草用于日后行军之用,故而提出此等禁酒的限制,大概又会有人说了,长安治下其实是没有这么缺粮的,那百万石军粮也才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送到了长安的粮仓之中。

但她没有选择这两种说法中的任何一种。

就像乔琰当年在乐平赚到第一桶金,还是靠着将英雄酒的补料发酵法交给了太原王氏,这才能让她有这个将黑山贼给钓下山来的资本,在现如今这个时候,饮酒成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