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260(一更) 鹦鹉之赋(3 / 3)

…”

祢衡既然说要和王粲打擂台,他还真把自己的作品完成了。

他与杨修说他不想用通神之说来写,也确实是用的借物之法。

他写的是一只从番邦来的鹦鹉和长安本地的灰雀之间的交流,名为《鹦鹉赋》。①

番邦来的鹦鹉“挺自然之奇姿,体金精之妙质,合火德之明辉”,又有“绀趾丹觜,绿衣翠衿。采采丽容,咬咬好音”的美貌,见长安灰雀停留于屋脊之上,便很觉它土气。②

但长安的灰雀便说,这鹦鹉也不过“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它可曾从高处见过长安景象?

灰雀不一样,它见过。

在祢衡的笔下,这长安灰雀便是那长安新路的指代,又或者是长安人士。

至于那只番邦鹦鹉是谁,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郭嘉看得颇觉有趣。

祢衡这家伙在对乔琰有些怨言的情况下,倒是很公道地将长安盛景勾勒于笔下,最后以一句“河水有竭,旦光没发,余身存游”来表达了一番赞扬,总算还没脑子混到家。

顶多就是用灰雀这种比较平实朴素的生物来指代长安,还是和王粲的“神女”之说形成了迥然有别的差异。

不过相较于灰雀的难看却实用,大概还是他对鹦鹉处境所说的那句“恃隆恩于既往”,要更得罪人一点,对得起他那个言辞辛辣的老毛病。

看到此文的人难免要去想,他这鹦鹉一说,到底指代的是那些分不清处境的邺城官员,还是自恃身价的高门子弟呢?

可惜祢衡既然是借物来说,也就自然没有将其明言。

权且让人猜去就是了。

但要郭嘉看来,大概有不少人会被他的指桑骂槐给扫射到。

不必说旁人了,郭嘉回头就看到,与他同行的袁熙看着这鹦鹉赋,面露几分复杂之色。

毕竟袁熙在两种最明显的猜测可能性上,都得算是中枪了。

这几日间在长安的经历,也让他理所当然地带入了鹦鹉的视角。

当他看着那句“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时候,实不免生出了几分怆然迷茫。③

直到郭嘉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有这样的表现才对。

郭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看得袁熙只觉一阵心惊肉跳,这才说道:“字都认得?那你和你父亲一样,也是个奇才啊!”

祢衡可不是王粲啊,他写赋喜欢用生僻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