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做的,没有让被人代劳,甚至是等着佛祖上门这样的道理。
此可谓心诚则灵。
陶谦:“……”
虽然说这些黔首不可能会知道,他还真的是这么想的,但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像是在内涵他。
他转念又一想,对于笮融能沟通到佛祖这件事情,他眼下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的。
这样说来,让笮融回返郯县述职,顺便对着景象做出一个解释,可能是简单粗暴了一点,甚至有得罪佛祖的可能。
——如果确实有佛祖的话。
所以这些人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斟酌着说道:“罢了,还是由我亲自往高邮走一趟吧。”
他又吩咐道:“多带上一点人。”
若是笮融那沟通神佛之说是真实存在的,多带一点人还正可以显示他对佛教的敬重。
若是在广陵的那出异象完全就是笮融无中生有折腾出来的,乃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让人当场将笮融给拿下!
少在他的地盘上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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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蝉鸣之声闹腾得让人头疼。
陶谦动身前往广陵之时,数只飞鸽也从徐州飞入了关中。
破译出的消息被专人从哨站所在的郿坞送到了长安,交到了身在大司马府中的郭嘉手中。
问明了乔琰此刻的位置,郭嘉持着这封信转入了府中的池上廊桥,便看到不远处的池塘一隅停着一艘小船,船尾盖着一把油纸伞,看不清船上有没有人,唯独伸出在外头的也就是一把钓竿。
郭嘉不由摇头失笑。
一个多月前乔琰将限酒令成功给颁布了出去,算是将酿酒的权柄成功收了回来,但招架不住这夏日虽已将近,却还是暑热难当,有些格外喜好冰镇酒水的便觉得日子难熬,想求乔琰将这个酒水的限制再放开些。
或许更准确的说,他们是希望乔琰将并州这边已经酿好的高度酒再拿出一部分用来出售。
反正这些酒也不是在限酒令颁布之后才耗费粮食酿造的,还不如拿出来兜售。
结果乔琰转头就开始给这些人推荐起了奶茶,说是还能给凉州并州解决掉一部分奶制品库存的压力。
若有人还要再问,她就开始装不在。
问就是,等到秋日丰收之后会再拿出一批用来销售。
谁家的田种得最好,上缴的赋税最高,能购买的份额也就越大。
反正他们就算是现在临时酿造也赶不上喝的,还不如都消停一点。
眼下长安城中的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唯独还没彻底落定的也只是任鸿的太史令一事,她就忙里偷闲在这儿休息了。
郭嘉从岸边跳上了船,见乔琰挪开了脸上的斗笠,在船舱中坐了起来,朝着他伸出了手,“把徐州那边的消息给我吧。”
“为何不可能是别处的?”郭嘉一边将信递过去,一边问道。
乔琰漫不经心地回道:“袁本初那头忙着养骡酿酒折腾蒜素呢,没这个多余的精力。秋收将近,大多数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也就是徐州那边还没到消停的时候。”
如今的各方州牧虽说是摆脱了刚上任时候的贫穷状态,却也没到对一季收成视若无睹的地步。
他们若真在此时兴兵,除非是乔琰当时进攻关中那样的情况,否则只有可能会惹得州中民众怨声载道,反而给了对手可乘之机,那又何必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水面上的热风吹过她放在船尾的一筐冰块上,让吹到脸上的气息也带上了几分冷意。
她信手翻开了这封情报,看到其上写着的东西,面上的笑意不觉更盛了些。
这当然不是由麋竺对笮融做出了个评判后送来的那封,而是乔亭在东海郡完成了幕后推动的工作后给乔琰送来的。
信上说,在这封信报送出的时候,陶谦已经预备朝着广陵郡动身出发了。
不,不能说是广陵郡。
他这趟州牧车驾出行,并未刻意进行行迹的隐藏。
所以或许是为了不让州牧求神拜佛这种倾向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对着旁人直接打出了秋收前巡视各地的旗号。
他的第一站也不是广陵,而是彭城国。
需经由彭城国入下邳,而后才会到广陵郡。
这样一来,他的举动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指摘的地方了。
说不定在陶谦看来,他的这个举动还是在给佛祖显灵一个休息期。
毕竟频繁现身太累了。
但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何种想法做出的这个选择,当他前往广陵郡的这一刻,他也就要赌一赌自己的命了。
笮融或许没有这个能力北上进攻东海郡,却一定有这个机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
对他来说唯一有些麻烦的也只有一件事。
当他选择对着陶谦出手的时候,他要如何才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这个局面的实现,让乔琰对乔岚乔亭二人的表现极为满意,现在就看后半段的发展了。
她合上了手中的信纸,朝着郭嘉说道:“奉孝,鱼上钩了。”
也正是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被她搁置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