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番外一(4)(一更) 将走悬度……(1 / 3)

以长安城中工匠的雕刻本事,将这份玉制的压胜钱临时做出来,就算这是一出突然的变更,也来得及。

不过涉及到这出变更,蔡昭姬难免多问了一句:“陛下想要改的,只是材质,还是连带着图样也要一并变成应景的呢?”

这出征讨西域发兵突然,好在其行军效率也同样惊人,恰好在年节之前取得了一出阶段性成果。

那位精绝女王所提出的由她为先锋之举的确可行!

多年间精绝子民藏匿在泽地芦苇之中以图保全的行事方略,让人几乎忘记,他们继承的同样是西域诸国野性剽悍的作风。

他们只是在实力不如于旁人的情况下选择了韬光养晦,可并不代表着当部落崛起的希望摆在面前之时,他们便会做出退让。

自熹平四年大汉辅立拘弥王失败,反令于阗吞并拘弥得手后,这西域之国的野心日益膨胀,也越发有了一番自视甚高之态。

以至于他们早将进一步兼并南疆诸国当做了该当顺理成章发生之事,当精绝女王率部前来之时,于阗王非但没有对此怀有疑心,反而一边将人安顿在了邻近的城池,一边谋划起了除掉精绝女王之后,将他们的人马彻底吃下之事。

按说直接动手也无妨,但拥兵三万人对这早年间兵力勉强过万的于阗来说,几乎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这其中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消耗。

可也恰恰是这份傲慢之心,令他遭到了大雍兵马在精绝女王开路之下带来的灭顶打击。

当大雍兵马途径精绝水泽苇地,穿过那片木圣柳与胡桐林的屏障之时,于阗王甚至还沉浸在自己将要又下一国,再添两千兵卒的美梦之中。

但这个美梦大概永远不能实现了。

在国都城破的马蹄声中,于阗王在下属的庇护之下仓皇北逃,试图通过那片北部白茅地阻截敌方的进军。

然而这场有备而来的进攻,绝不可能给他以从中遁逃的机会!

早已等候在这个方向的傅干恰好遇上了这伙逃窜之人,按照他们行军之前便已定下的方略一般,当场将其尽数诛杀。

可怜这位于阗王到死都没得到一个完整的解释,那些士卒口中呼喊的大雍当胜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从维系西域第一步统治的角度来说,陆苑这个还来不及得到乔琰回复便必须做出的决定没有错。

于阗王能违逆大汉的指令,也就能违抗大雍。

当陆苑等人的兵马还需要借道于阗,进取贵霜之时,绝不能在后方的道路上留有这样一个隐患。

这与鄯善和精绝的情况大不相同。

该杀就杀!

故而当都城之中的战事平定之时,这于阗境内的王室子弟、辅国侯、左右将均已被大雍兵马所杀,唯独剩下的左骑君被暂时扣押做人质,令其从属负责协掌于阗境内安定民众之事。

在三日之内,这场自上而下的清洗便已经彻底完成,这才有了那和田玉石经由打通的半条丝绸之路送回长安之事。

既有此阶段性成果,便是在压胜钱中予以反馈,令西域战况作为明年之标志也无妨。

“应景……”乔琰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不,还是不在压胜钱上改了,原本的压胜钱正常发行,但以这和田玉料为六百石俸禄以上的官员制一平安扣。悬系之链以金打造,送往各方。今之开疆拓土、各自争功固然要紧,也请先顾己身,守长久之道。”

平安扣制作简单,也便是那金链与锁扣之间的连接之处图样,在长安画院的提案里做出了几轮商定,最终决定以西域之白茅为纹样,以显蒲草之韧。

因其数日间加班加点的制作,这份平安扣之礼得以在新年到来之时朝着各方送出。

距离长安最远之地,也在十日之内收到了这份特殊的礼物。

此刻正在扬州招募水师的甘宁便在其中。

想到这位陛下一贯以来的好运道,甘宁毫不犹豫地将其挂在了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其中真有什么玄乎的东西可言,在他收到这份长安发来的关切的两日之后,他从扬州刺史张昭的手底下挖到了个有点意思的家伙。

甘宁这人还有那么几分早年间的锦帆贼做派,直接就将人给抢回来当下属了,可把张昭这个按规矩办事的人给气了个够呛。

结果甘宁说,张昭但凡再留意一下这情况便知道,这可不能叫做强抢下属,而应当叫做一拍即合。

吕蒙显然并不只甘心于做个普通的下属,在他的条件并不出众的情况下,他选择先行赊欠了些钱财为手底下的人手筹备了统一的制服加紧操练,又以棕绳系石为锥以图锚定船只驻点,使得小舟往来更有秩序。

与之谈论起海航事宜,他也能将自己与出海渔民与船坞工人之前的交谈说得如数家珍。

更让甘宁惊喜的是,吕蒙人虽年轻,因早年经历的缘故有些想法还有点幼稚,但他肯学肯读,怎么看都是个有野心有执行力的好苗子。

这等人物不趁着这次选拔抢到自己的手里,难道还要等着他在对抗山越的交战中崭露头角,最终被其他的将领给抢走,甚至直接被乔琰发话,令其坐镇一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