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样的衣裙?对领还是斜襟?宽袖还是窄袖?”王唯一兴冲冲地问。
殷长衍愣了一下, 合上卷尺。他不怎么看女孩子,更没注意过女孩子的穿戴。
“我构思一下。”
“我更喜欢宽衣袖,能装。听说有孕的女子胳膊会胖, 宽衣袖也没这个问题。”
殷长衍买了一堆宣纸,将纸折裁成巴掌大小,再用棉线穿起来,做成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册子。
再带一根炭笔。遇见好看的衣服样子画下来, 回家就能做。
大街上女子多,女修也多。没人喜欢被人盯着看。
即使他相貌出色, 也挡不住内里是个爱好偷窥的下流种。
李卿之案头积了一掌厚的状纸。
翻阅一下。
诶,这些受害的女子穿着打扮都十分出色。
“下流种品味还挺有品味。”
傍晚。
殷长衍画完世家小姐袖口缀纱花样子, 合上册子塞进怀里。拐到右边的巷子去买鸡肉。
今晚包馄饨。
面前不远处有个女修,仅是背影,就能看出主人纤秾合度, 走起路来扭腰摆臀、摇曳生姿。
殷长衍抽出小册子。
女修知道钓上殷长衍,腰臀左拧右斜扭得飞起,恨不得原地麻花成精。
殷长衍炭笔一顿:......能不能站着别动,细节全被挡掉了。
离近一些看。
还是不行。
说一声吧。
殷长衍:“这位、麻花......”
女修突然回头, 赤手空拳攻上殷长衍, “下流种, 这下还不抓到你!”
一张脸称得上姿容绝色, 但硬朗地有点儿吓人。更吓人的是这张脸和剑堂弟子李卿之长得一模一样。
殷长衍和李卿之身形上下翻飞, 以同样的攻势守势见招拆招。
李卿之:“怎么是你!”
殷长衍:“怎么是你。”
殷长衍收回手,沉默一会儿,抬手遮住眼睛背过身去, “李师兄, 我不知道你竟有这种癖好。我尊重你的爱憎。你走吧, 我当今日没见过你。”
修养剑堂排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的李卿之差点儿气到跳脚。什么风度、什么教养,统统扔到狗肚子里。
“你还会颠倒黑白了。下流种,要不是你天天偷窥女子,我怎么会扮成这样引你上钩。”李卿之抢过小册子,打开,“你闭嘴,不用辩解,辩解无用。上面都是证据。”
愣怔一瞬。
神色变得古怪,慢慢从殷长衍身边挪开。
下流种也比娘娘腔强,越发嫌弃殷长衍。
“李师兄,你那是什么眼神。把话说清楚。”
......
李卿之摘下假发,嗤笑一声,“殷长衍,你那只叫手么,鸡爪子吧。抓几只苍蝇丢到墨里滚一圈,在布料上飞的痕迹都比你画的动人。”
殷长衍眯了眯眼,“李师兄麻花成精的样子楚楚动人。”
“哪有大男人拈着绣花针缝缝补补,你不会觉得矫情么。”
“李师兄麻花成精的样子楚楚动人。”
“喂,你有完没完。想死吱一声。”
“李麻花楚楚动人。”
来呀,互相伤害呀,盐焗对方伤口呀。
李卿之认率先投降,“够了够了,不跟你胡搅蛮缠。看你刚才的攻势,剑诀学得八、九不离十。剑堂和战堂每年都要对战比赛,今年时间定在一月十三日,也就是十天之后。我意属你去参加。”
殷长衍收好册子,提着鸡肉回家,“我拒绝。”
“担心会输?你可是我唯一看中的弟子,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殷长衍脚步不停,“我拒绝。”
“胜出者有一百颗灵石。”
殷长衍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唇角扬起浅笑,“李师兄,我参加。”
回到家。
“殷长衍,你怎么才回来?我饿得前胸贴后背。”
自从显怀以后,王唯一胃口大开,不管吃进去多少,两个时辰必饿。
“有一些事情。今天吃馄饨,我去包。”
殷长衍买了一整只鸡。半只剃掉骨头、调肉馅儿做馄饨,另外半只裹着鸡蛋面粉一炸,再撒点儿花椒辣椒盐。
他的饭量赶不上王唯一,喝点儿馄饨汤就行。
“明天买一些糯米,包粽子。放到冰水里镇着。饿得时候拿出来煮一下就可以。”
这语气不对,王唯一咽下一大块炸鸡,总算舍得从饭里抬头,“你要出远门?”
“剑堂战堂有一个对战,我会参加。”
王唯一面露同情,殷长衍被抓壮丁了。剑堂弟子狂,战堂弟子狠,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