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他冷笑声,“美人计美人计,少了美人还如何用计?被她看出来了,仗着孤不能动她,有恃无恐!此女性情难以掌控,把她献给宫随侍父亲,只怕会惹出大麻烦。” 元宸从侧边通道走出,跟随在身后。 “太子殿下息怒。此女性情固然难以掌控,但换柔顺的美人献入宫,对宣城王就无用了。” 说宣城王这侄儿,元宸嘿笑了声。 “平日瞧着是软蛋,但这次在太极殿外长跪天夜了,至今不松口认错,竟是难得的痴情种子。” “难得的美人,又碰着难得的痴情种子,两凑在,就是我们难得的机会了。” 元宸眼睛眯,光芒闪烁,“吕布是如何反了他义父的?因为貂蝉啊。” 太子冷笑,“元治那软蛋也配和吕布相比?” “宣城王手掌着皇宫禁卫,深得圣驾信赖。赠之以美人,策反了宣城王……” 元宸味深长道,“关键时刻,比吕布管用。” 太子怒气稍歇,脚步方向转,“走,去前头看看我那兄弟去。” —— 暮春时节多雨。淅淅沥沥下的长雨始终未停。 尚书省通往云龙门的直道边,长廊蜿蜒曲折,众多金粉绘制的壁画。 道小小的锦衣身影甩开众多跟随的宫奴婢,蹦蹦跳跳地跑在前头,顺着身边人的细心讲解指引,挨探头去看壁画,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荀君!再给我讲伏羲女娲的上古故!” “哇!共工头撞倒了不周山!画上这座山就是不周山吗?” 荀玄微在长廊边停步。“今天就讲到不周山。小殿下,想不想去找嬢嬢玩?长廊往左,过松柏堂,绕过式乾门去后殿,就以找到嬢嬢了。” 梵奴迟疑地停在长廊边,“嬢嬢被人关来了。关她的人凶得,每都跟我说,我不该来。” “小殿下尽管进去。上次小殿下的佛珠落在嬢嬢那处了,那串佛珠是曹太妃赠给小殿下的生辰礼,小殿下回去拿,无人敢拦的。” 梵奴疑惑地说,“是我经赠给嬢嬢了呀。不能拿回的。” “嬢嬢被人关来了,近久没有人看到她了。关太久,的人也会出的。” 荀玄微俯身过来,拿过丝帕包裹的几块甜饼,放入梵奴腰间系着的荷包,摸了摸小脑袋上的丱角髻。 “梵奴乖,去看看嬢嬢。这次把佛珠拿回来,下次去时,佛珠以再赠回给她。对了,替我把荷包的奶饼悄悄地带给嬢嬢——莫和旁人说。” 春雨细密如珠帘。 荀玄微撑十二骨油纸伞,缓步走在雨中,过云龙门,过松柏道。梵奴撑把小伞,蹦蹦跳跳地往前方式乾门下跑去了。 他停步侧身,目光转向空旷的广庭。 空旷的大殿外,孤零零的身影长跪在汉白玉台阶下。 几撑伞的身影接近了雨中长跪的人影。为首两人都穿身朱紫耀眼锦袍,是东宫贵胄,是显贵王爵。 向来乖巧懂、为元帝所信重的侄儿元治,为了赐婚和元帝了争执。元帝勃然大怒,元治长跪太极门下,拒不谢罪。叔侄离心,无缝的蛋出现了明晃晃的缝隙。 中午他去探望时,元治带着哭音和他抱怨,“荀君,我不行了。” 那时经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撑开十二骨纸伞,站在空旷无人的大殿外,替元治挡了会儿雨。 “殿下,忍耐。你和圣上了争执,东宫自会来寻你。殿下现在身,就功亏篑了。想想殿下的大业。” 元治在小雨哽咽咬牙,“切为了大业和九娘。” “切为了大业。”荀玄微平静地纠正,“臣看顾九娘。” 东宫观察了日夜。宣城王满腹怨气,长跪拒不谢罪。 东宫果然来寻他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