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都恩问。
沈引菂回头看向中箭躺在地上哀求着救命的百姓,眼里布满了纠结和挣扎。
都恩一下便看穿了沈引菂的不忍,他挪步挡住沈引菂的视线:
“外面刺客说不定还没走,你要是贸然出去,万一被盯上怎么办?!”
百姓能逃的都已经散了,官兵虽说控制了现场,但刺客在暗,谁知道会在哪里猫着。
沈引菂:“刺客是奔着太子殿下来的,殿下已经撤离了,刺客不可能会待在原地等着被抓吧?!”
都恩不然:“那万一也是奔着你沈医仙来的呢?!”
沈引菂皱眉疑惑:“奔着我来做什么?我又不碍着谁的事。”
真是奇怪,她撑死了就是个大夫,她又不碍事不结仇生怨的,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刺杀她啊!
都恩:“看来你是不知道中景药仙这四个字有多大的分量!”
???沈引菂不懂。
现下不扯那些旁的,太医院的太医和医士都被护送走了,她要是也跟着走了,那地上中箭的那些百姓,可是难活了。
“我药箱还落那,我得去拿回来。”
沈引菂话落,绕过眼前的都恩,小心着脚步往回去。
林延和都恩只能快步跟上。
随后,两人一人拎着一只银色的医药箱,跟在沈引菂身后,去到一个个中箭的百姓身边.-
太子荔南关遇刺的消息,不过半个时辰,很快传遍了京城。
松灵馆。
七皇子齐泓维推开包厢房门,对屋里坐着的六皇子齐循和九皇子齐玢平出声:
“听说太医院的那几位太医跟着一块去了太子府,那位好似是伤了,我让冬子去太子府打听了”
话说着,齐循脸色难看地瞪了他一眼,齐泓维渐渐弱了声,脸上愉悦的神情也垮了下来。
他坐下,喊了声:“六哥,你怎么不开心啊?”
太子那病秧子,甭管大伤小伤,那都是要命的大事!
“别告诉我是你做的?”
齐循看齐泓维的眼神冷肃地吓人。
齐泓维连忙否认:“我没有啊,我又不傻,怎么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他要是想,有的是法子好吧!
听他这么说,齐循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不过——
“连你都不会干的蠢事,可偏偏有人这么做了。”
齐泓维:“.”
这话他听着,怎么就不对味呢!
旁边的齐玢平也是若有所思:“太子素来温和,不管里外,应该没有与之结怨的,是谁会行冒险刺杀之举呢?”
齐泓维也觉着纳闷,想不出来。
三人沉默了好大一会,齐玢平突然转声:“会不会是冲着那位沈医仙去的?”
齐泓维:“那杀他就好了,怎么反倒太子受了伤?”
“对了。”齐泓维想起:“那沈医仙,现在还在荔南关救治中箭的百姓。”
齐玢平:“他倒是心善。”
齐循突然起身:“好事要捡着做,就近带上几个大夫,去荔南关。”
乱箭齐发,中箭的百姓足有三四十之多。
林延和都恩跟官兵,把受伤的百姓都集中抬到棚内,足足躺了三排。
沈引菂一个个粗略的检查一遍,然后按伤势重轻救治,凉爽的下午,忙的她脑门上层层密汗凝结成珠,顺着往下淌——
缝合止血后,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拿起医药箱起身,跳过旁边只伤到肩膀的男子,往下一个去时,却被那男子另只手抓住裤摆:
“沈医仙你往哪去啊,到我了,快帮我取了吧!哎哟疼死我了.”
沈引菂:“不是喂了止疼药吗?”
她一先就让林延跟都恩,挨个发了两片止疼药。
男子:“什么止疼药啊,那么丁点,根本就止不住疼,你看我这血流得,我不会死吧!”
“不会的,没伤着要害,血也没有再渗了,我先去把伤得厉害的救了,回来再治你。”
沈引菂说完要走,男子却死死抓着她不松。
“那怎么行呢,我这再耽搁些,我就要死掉了”
“不会的。”
“我这手实在是疼的厉害,你必须先帮我医治,不然我这手要是废了怎么办?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要是不能做工了,老小都得饿死,沈医仙你忍心吗?”
沈引菂被缠得有些烦了:“我说了不会有事,你先让我给这个婆婆医救,然后我再看你成吧!”
“不是,这老太婆这么大年岁了,一看就活不成了,你救她就是白耽误功夫,我能活下来的你不救,你去救半个躺棺材板的老太婆干啥啊!”
“就是因为她快要不成了我才要先救她啊!”
“她这种累赘,少活一天就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你要是因为耽搁,害得我这手废了,你来养我这一家老小啊!”
沈引菂被气得更是躁热了:“你这人”
话还没说完,一把银色的剑刃架在了那男子的肩颈处——
男子抬眸,瞪大了眼。
沈引菂也下意识转身扭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三个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