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引菂脸色不好,林延也没有再多跟她呛,安了一句:
“我刚听说宫里请来个老太医住下了,有那么多好的太医和好药,太子不会有事的。”
“我还听都恩说,刺客已经被抓到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吧!你别寻思了。”
沈引菂气口缓和了些。
随后她才想起什么,从钱袋子里拿出那只玉坠子……
忘记把这个交给太子殿下了。
林延把坠子拿了过去,“这是哪来的?”
沈引菂又拿了回来,只是敷衍:“捡的,晚些得找个时候,还给失主……”
林延:“……”
骗话。
别不是太子赏的吧!
……
太子在荔南关被刺杀一事,连带死了十三个百姓,伤重三十四,官府还抓关了五十几个说是可疑的百姓……
可谓是满城风雨,人心惶安。
过了两天,数二三百名百姓集结太子府门,将两路街道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有一半是被刺杀无辜殃及的百姓家属,一半是被当成可疑抓入牢里的家属……
他们一个哭着求太子体恤,毕竟是因为太子,他们才遭了殃难……
一个闹着要太子放了他们的家人……
金远汇报于太子后,忍不住忿难一句:
“这群个没良心的,竟没一句是问您凤体可安,当真是一群无礼刁民!”
一个个自私自利,自顾谋自己的损利,也不想想,殿下集医施药,他们捞了多少便宜好处,这会全然不念那时的感谢,居然还有脸来要抚恤,真是厚颜无耻,不知好歹!
齐赫辰靠在软榻上阖着眼,只是低声:“若无个主心带头的,他们不敢聚集闹说……”
无知蠢民,畏权怕事,若无个出主意的,定然不会有这出。
也是当他心善好欺,以为来太子府哭上几声,就能得到银两。
金远脸色更是不好:“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正要转身出去时,齐赫辰叫住:
“不用了。”
“几百张嘴,说不清的。”
没必要费时去查这种小事。
金远回来:“就怕这牵头人不是百姓,而是有人划谋指使,毁害殿下名声。”
做好事百件,抵不过坏事一桩。
“呵。”齐赫辰嘴角划起一抹不屑。
区区伎俩,以为这样就能坏他碑名,当他是死了吗?
这时,有人敲门,金远出去后,一会回来,跟齐赫辰转述:
“沈引菂正跟府门口的百姓理论,替殿下不平……”
齐赫辰眸眼半睁来,眼里瞧不起情绪:
“她倒是积极。”
金远:“想讨好殿下,自是要好好表现。”
“可她不配代我说话。”
一个字说不好,百姓情绪压不下,反会越演越坏。
金远:“奴才这就让人把她拉回来。”
“不必。”
齐赫辰吩咐:“徐良娣不是闲着没事……”
沈引菂气说:“这事又不是殿下的错,他好心给你们义诊,免费送药,还亲力亲为的劳累…他现在也有伤未愈,你们怎么能这般不讲理的上门寻事呢!”
人群中立马就有人高声接话:
“我可没领到太子殿下的善心,反而害得我儿子丢了性命,本就是贫苦人家,如今连副棺材都没有,你叫我儿子如何下葬?”
“我们也知道这不是殿下的错,可这刺客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没错吧!我们又何其无辜呀!”
“这怎么能是寻事呢,这又不是天灾地祸,既是人为,那总有个担责的吧!”
“就是,太子殿下有太医有好药救治,可惜了我的妻子,要是能及时得到好的救治和医药,也不至于会死……”
“我们也不是狮子大开口,就是问太子要份丧礼钱,这过分吗?”
“你别是站着不腰疼,你家里要是死了人,你能安生在家坐住?”
“……”
沈引菂辩一句,底下就有十句,十几句接着驳她。
她本就不是个口齿伶俐的,又气又怒,愣是被逼得说不上几个回合。
旁边的林延大声:“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你们家人的命,你们找谁去啊!刺客不是都抓到了,你们应该闹去官府啊!”
“听说就抓到一个刺客,这十几二十条人命,杀他一次能还清这么多人的债吗?”
“还说呢,我爹都五十好几了,手抖得厉害,吃饭喝水都难,居然被当成射箭的嫌犯抓进牢里,至今未放,还有没有理说了?”
“就是,我儿子才十三,哪里拉过弓啊!”
“我可听说了,这官府无端,见人就抓,抓了问清也继续关着不放,除非家属交钱了才放人……”
“你们谁啊?有这么办事的吗?”
“放人!放人!”
“……”
好了,另一拨人也情绪激动起来,一时之间舆论抗议越来越重。
正当沈引菂和林延不知如何是好,都恩眼看百姓的情绪动荡,怕前头的侍卫拦不住,闹出什么伤害来,正想叫两人回去——
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