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淡几句,齐赫辰把好话揽在了自己身上,把宽容和明智显露,破了兄弟不合一说。
齐皇眼里多了几分欣赏,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那依你想,此事要如何处理?”
齐赫辰垂眸略思,后恭敬回道:“儿臣相信六弟不会作出刺杀之举。”
至于怎么个处理,他不说。
荔南关刺杀牵扯到齐循,齐循现又因中毒卧床,刺杀一事也就说不上通顺,但齐循私养暗卫一事,可大可小
全在皇帝是如何心思。
齐赫辰说话做事向来没什么纰漏,齐皇偏就不喜欢他这般维诺圆滑。
他把视线放在齐赫辰身后的沈引菂身上:“沈先生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六皇子?”
被点名的沈引菂心脏不由一紧,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后脑勺,见他不帮着出声,紧张之下,沈引菂只说:
“这是皇上您的家事,我不太懂”
别问我,我不想掺和。
“家事?”齐皇喃这两字,后笑着点头,“沈先生说的没错,既是家事,自是要关起门来解决.”
齐赫辰低垂的眸底泛起几分不耐的阴戾。
随后,齐赫辰让沈引菂给齐皇看诊——
好在来皇宫的路上,太子殿下跟沈引菂说了皇上的病症,沈引菂只需要假样式的搭手诊脉,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些早就准备好的保健药品,就能得到齐皇颜悦赏赐,并让她以后常来宫里
从崇政殿离开,沈引菂频频回头看向后头奴才手里端着的金银赏赐。
走在前头的齐赫辰明明没有回头,却像是长了眼似的,冷不丁说上一句:
“我太子府穷,给不了你多大的赏赐,但昨日害你损失了十箱珠宝,怎么也要补偿些给你,否则,你这心里该生不满不怨吧!”
沈引菂连忙否认:“怎么会,殿下做什么都是对的,是我不懂事,殿下不生我气就很好了,我怎么会对殿下不满呢!”
先前太子殿下把话揽下时,她还有些猜想。
但现在看来,太子殿下原来是为了带她来找皇上要赏赐,为了弥补她
沈引菂像是吃了甜头的小孩,眼里的笑意都要漫出来了。
这些虚伪的漂亮话,齐赫辰只是听听,并未入心。
沈引菂倒着走,从托盘上的黄金里,把那块漆金的令牌拿在手里.
有这个牌子,她就能随时出入宫门,回头去冷宫找封川亦,也就简单了。
沈引菂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以为是要出宫门回太子府,没想到太子直接带她去了皇子的行宫别院——
她认出这是要往六皇子的住院去。
“殿下,来这做什么啊?”
“你们不是都说我跟六殿下不合?”
他们只是鲜少来往,也不怎么说话,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冲突,更是从来没有红脸争吵过一句,不知怎么就传出他们不合。
前一刻既然已经跟皇上那边表明他跟齐循的兄弟之情,不来看一下,总是说不过去的。
他既是太子,又是兄长,总是要照顾弟弟几分的。
屋里的齐循和齐泓维两人见太子进来,脸上不免有几分没有掩盖的意外。
齐赫辰挽唇,也没有跟两人打什么招呼,只是微微侧看身后的沈引菂,吩咐她去给六殿下诊治——
沈引菂听话,拿着医药箱走去床榻,却被齐泓维伸手拦了下来。
要是沈引菂一个人来,他们自然是愿意让她诊治的。
但齐赫辰亲自带过来的,他们便不放心了。
齐泓维扫了一眼齐赫辰上下:“二哥这是好了?”
不是说得伤得厉害,迟迟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这会看着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齐赫辰淡淡:“那刀伤得深,离心脉只差分厘,幸好府里有沈医仙诊顾,才得以保住性命。”
“怎么?七弟见我安然,好似不太开心?”
齐泓维嘴角挤出几分笑:“怎么会,二哥福大命大,我自是为二哥高兴的。只是也不知怎么的,刺杀二哥的狗东西疯起来会胡乱攀咬,差点连带着害六哥也丢了性命!”
齐赫辰垂眸看了一眼床榻上连坐直都是勉强的齐循:
“我前刻去向父皇请安时,父皇问及我对刺杀及六弟有何看法,作何处置。我自是相信六弟不会做出杀害兄长此等天理不容的歹事,所以请求父皇明察.”
“只是.现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六弟与刺杀无关,就算刺杀一事可翻篇不论,六弟在京城私养死士,这事,六弟一句不知和无关,怕是很难揭过去。”
齐赫辰言语温润,可话里却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压。
齐循眼底划过一丝郁色,反问道:“若是有人往太子府里扔了只恶狗,那恶狗再从太子府跑出去咬伤了人,太子也要担纵狗伤人的罪吗?”
齐赫辰挽唇,面色温纯:“说的有理,六弟这套说词可说与父皇说过?”
齐循:“.”
这是何等讽刺!
齐泓维把话接过来:“要不劳烦二哥去跟父皇说说?”
你觉得有道理,又相信弟弟,那你去说啊!
齐赫辰眸子一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