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既然来了,不如就去走一遭,让官老爷评个结果?”
陈元新:“.”
“李衫,去备马车。”
事到如此,他要是避着不去,还真变成他理亏了!
“是。”李衫应下离开。
陈元新没好气地向掌柜的说:“去门外等着吧!”
掌柜迟疑几秒后,才作揖应下。
他转身要走时,沈引荣快步上前,弯腰作势就要去捡地上被撕烂的借据。
掌柜的拉住他,“反正也做了公证了,一张废纸而已,陈大人想要就给他留着吧!”
说完带着沈引荣离开。
他们刚踏出前厅,还没走几步呢,只听身后一道瓷器摔裂的声响,溅起的碎片打在他们后背的衣袍上——
宣示着主人无能的怒火。
陈元新怎么都不会想,主理审案的居然还是一个月前的那个钟少卿。
这大理寺何时这么清闲了,一遭两回的,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小事,竟也能一而再的让一个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做主审理!
关键旁边设摆了一桌,七殿下正坐喝茶!!
陈元新思绪乱得很,连如何思考都不得运之了。
见问钟少卿后,齐泓维嘴角泛着笑,可看陈元新的眼神却凶得很:
“多亏陈大人,否则我哪有机会能喝到大理寺的茶水啊!”
陈元新慌地一下跪地:“殿下恕罪,非下官所愿,是这奸商找事,意图敲诈.”
话音未落,齐泓维将杯里的热茶泼了过去!
“是你要做东,也是你说随意点,合着你是想借着我的身份逼压商家,想要赖账是吧!”
陈元新脸被烫红,顾不得疼热,连忙解释:“不是.”
话还没说全,齐泓维丝毫不听,打断道:
“我自己都没赖过一分钱财,你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还说要为我效犬马之劳,你就是这么给主子当牛马的?!”
“殿下.”
齐泓维只歇了一个气口,陈元新着急插进,可只听齐泓维又接着气恼说道:
“今儿你敢仗势欺压百姓商贩,明儿是不是就敢借着我的名头,杀人放火了?!”
“下官不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案台上的钟少卿适时插进打断:“七殿下息怒,此番是常仙楼与陈大人的银两纠纷,您有什么气性,还是稍后再单算吧!”
齐泓维也是个听话的,后背往椅子上一贴,“行,不耽误钟少卿审理,您请——”
钟少卿问:“昨晚你在常仙楼设宴,事后可是银钱不够,写过一张借据给店家,说好今日付清?”
陈元新看了一眼齐泓维的脸色,想了下,还是跪着吧!
他回:“少卿大人,确有其事,我是写过借据,但我记得店家跟我说的是四十多两,因为醉酒,我也丢了防备警惕之心,没想到常仙楼会将四十两白银,写成五百两黄金”
掌柜的回话:“白纸黑字,肆拾与伍佰,白银与黄金,这四词毫不形似,是您看着我落笔写完,签字之后我还跟您重复说了一遍,您确认之后才离开的啊!”
“要是当时您有异议,您为何不马上提出来呢?”
陈元新反辩:“我当时醉酒,看人都看不清,怎么会认纸上写的伍佰还是肆拾!”
掌柜客客气气地阴阳怪气:“您醉到看人都看不清了,但是把那四十听得真切,后头我跟你说的五百两黄金,您又听不见了”
“你根本就没跟我说五百这个数!!”
两人就此一点便各执一词,钟少卿手里的惊堂木一拍,两人肃静下来后,他把两张纸还有菜单递给旁边的评事,由评事交给陈元新——
“这是你们昨晚吃喝的单子,看看可有出入?”
陈元新跪着接过,上面记载着每一道上桌的酒菜,起先点的都对得上,后面也确实加酒叫菜了,但多出近十来道他没有印象的名,还有两壶价值七十金的黄仙儿
“钟大人,这张单子上的菜酒我都没有点过,应当是掌柜私自后添笔加上去的!”
掌柜立马否认:“大人,我可派人去把厨子和那晚伺候上菜上酒的小二叫来,还有账目可对.”
陈元新:“账可作假,人可收买,你既存了心的想敲诈我五百金,想来应该跟你店里那些厨子和小二都对好了口供”
话音还未落,齐泓维一句轻佻:
“好一句账可作假、人可收买,就是不知,陈大人舍得出多少银钱来收买我?价钱合适,我也可跟着你一块改口说自己没吃喝过那些”
陈元新瞪大了眼,又看堂上的钟少卿,连忙低头,诚惶诚恐满是不安:
“下官不知殿下话里何意,下官也不会作出作假收买一事.”
齐泓维笑:“陈大人好品德,可惜就算想做,也晚了。”
“我这突然被大理寺传来问话,钟少卿把那单子给我看了,我认了。早知道是这么个事,我就该跟着你一块说自己没吃过的,这样是不是就能省下你五百两黄金,你再分我个二百五十两什么的”
陈元新瞪大了眼:“七殿下,您”
明明没有那些酒菜不是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