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恩稍稍迟疑了几秒,点头应了下来。
沈引菂起身领着都恩去敲沈引荣的房门,打了声招呼,把都恩安排好后,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把直播镜头拉到屋外去,开始捣鼓设备的事.-
同样没睡的,还有陈元新。
他披着一床被褥,蜷缩在下人房间,眼睛发红微肿,满是颓废和疲倦,饶是如此,他也不敢闭眼入睡——
傍晚那会,柳家的人来传话,说柳凤琴的尸体被官府带走,说是人为害命的嫌疑.
他杀的人,怎能不慌啊!
慌归慌,但他不怕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他自能应付。
他就怕沈引菂那只母狗闻着味找茬,寻他事!
他算是看清了,沈引菂不会只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她不把他往死里整,不会罢休的!
他现在要合计担心的,不是柳凤琴和柳家会不会找他麻烦,他要对付的,是沈引菂!
沈医仙的身份固然有些棘手,但这层身份越是光鲜,背后跟随的危险也就越大!
送上门的把柄,他要好好利用,就算不为把沈引菂拉入泥潭,也该用沈引菂来做垫脚石,助他直上青云.
次日一大清早,沈宅大门被叩响,屋里扫地的沈引荣刚想去开门,沈引菂已然快一步小跑着:
“来了来了。”
他就没见她这般积极勤快过。
门开后,是着灰黑色侍卫衣料的太子殿下。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人的贵气是与生俱来,长期里浸养出来的,别说是这一身粗,就是打满补丁的乞丐服,也盖不住太子殿下这挺正的身姿气质!
沈引菂咧嘴笑:“之前我也穿这侍卫服,也见府里好多侍卫,但个个都不如太子殿下穿的这般俊朗好看!”
齐赫辰挽唇:“跟谁学的这般油嘴谄媚?”
沈引菂立马收敛嬉皮笑脸,严肃道:“我又不是金远,对殿下哪用着虚伪谄媚,好看便是好看,怎么还不许人说实话了呢!”
被点到名的金远瞪大了眼,满是震惊。
您自个捧便捧,怎地还带拉踩别人呢!
偏见太子殿下那舒展的眉眼,明显一副受用愉悦的样儿。
往日里他再是如何绞尽心思的恭维谄媚,也不见殿下如此开心。
说起来,他是不是还得跟沈引菂讨教指点些心得技巧才是啊?!
沈引菂把人往她的小院屋里引,进门之前,她顿步转身,看着一脸苦相,颇有怨言的金远,说道:
“你留外头,晚些我叫你了再进来吧!”
金远自是不能应。
可看太子殿下看来的眼色,不愿归不愿,但还是听话:“那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了您叫我!”
这‘您’,显然不是指沈引菂。
两人进门之后,门口的金远巴巴听着屋里还有插门拴的声儿。
他不免担忧焦虑起来。
殿下也真是的,这沈引菂疑点重重,不是说只敢信她三分吗?
这三分信任都敢自身赴约,还单独跟她进小屋去,这三分信得也太大了吧!
这敢再多两分,岂不是要把命交人手里了?
金远扒在门缝上,铆劲了往里想瞧见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啊!”
金远被吓一哆嗦。
扭头看去,一小孩端着茶水,正站他身后。
“你个小屁孩,冷不丁出个声把人吓死,一点规矩都没有”
沈引荣不吱声,端着茶水上前,作势要送进去——
金远也不拦着,还给他让了个位。
沈引荣用手肘去推房门,没推开,他便转身,把茶水留在院里的石桌上,紧接便要离开——
金远叫住他:“哎哎哎,你好歹叩个门,把茶水送进去啊!”
沈引荣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搭理,拿着托盘转身离开。
金远:“.”
一看就是便宜货,一点规矩都不懂!
屋内。
一进门,沈引菂便与太子先说:
“太子殿下也知我不是中景药仙的弟子,定也对我医术或其他心存怀疑,我也确实对太子殿下有所隐瞒,但绝无加害殿下的意思.”
齐赫辰淡然接话:“我若怕你会害我,今日也不会只身前来赴约了!”
沈引菂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不少,但眉眼的严肃还是紧绷着:
“接下来我要给殿下做的检查,不管是仪器还是方式,还希望殿下能配合并保密!”
“好。”
齐赫辰应下后,沈引菂这才着手,去把发电机打开——
并将几台盖着机器的白布扯下。
捣鼓了好大一会后,沈引菂跟身后满是震惊和新奇的齐赫辰说道:
“殿下,你把衣服脱了,躺床上来吧!”
“什么?”齐赫辰
沈引菂再次重复:“你把上衣全部脱了,我要检查你的心脏,还有你其他内脏情况.”
尽管沈引菂说得淡定,脸上也早戴好了口罩掩饰面色,但鬓角两边红得能掐出血来的耳朵,属实暴露了她的羞涩和紧张。
齐赫辰虽说是太子,从小有婢女和奴才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