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不是要你干啥了?不然怎么给你外汇券。”
“让我期末考试进步二十分。”赵元鸿说得云淡风轻。
“啊?”
“不会吧?这也太难了!”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觉得到手的外汇券飞了,而且飞得很远。
*
赵元鸿的外汇券还没影,倒是顾天准在全军比武中带团拿了不少奖,被赵师长一通表扬,给他发了一张面值五十元的外汇券。
“师长,这可是好东西啊。”顾天准没和赵师长客气,爽快收下了。
“这次全军比武表现很不错,这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继续好好操练,争取再接再厉,把你们团给发展壮大。”自从裁军后,军区从上到下都更加注重单兵作战能力,重点在培养精兵,赵恒尤甚。
看着自己手下爱将,自然很是大方,还亲切地留人吃晚饭,顾天准推辞不过,只能和赵家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
孙梅知道顾天准以前和赵恒认识,很受自己男人器重,对人也挺热情,张罗了四菜一汤,油水十足。
“小顾啊,多吃点,难得上家里吃顿饭,可得吃好了。”
“谢谢嫂子,这饭菜味道好,我都添了一回饭了。”
赵恒看着闷头吃饭的儿子,提醒他一句,“元鸿,叫人没有?你顾叔叔可是这回全军比武第一名,你好好跟着学,以后多点出息。”
赵元鸿抬头看一眼顾天准,他认识,这是顾朝文和顾思语的爸爸,“叫了的。”
“师长,我刚进屋元鸿就叫了人的,这孩子有礼貌。”顾天准看着赵元鸿,就比自己孩子大几岁,也挺亲切。
“有啥礼貌,混小子一个,不省心啊。我看还是你屋头的两个娃懂事。”
“我可是听我们家朝文说,元鸿经常带着他们玩儿,关系很不错,这样挺好的,我开始还担心朝文和思语过来,找不到一块儿玩儿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反倒是一开始热情的孙梅没了声响,自打听见顾天准刚在全军比武上得了第一名,她一时勾起了伤心事,在饭桌上再也没说过话。
饭后,赵恒和顾天准站在院子口说话,顾天准自然是察觉了孙梅的异样,疑心难道自己什么话没说对?倒是赵恒打消了他的疑虑。
“跟你没关系,是我说错话了,不该提全军比武的事儿。”赵恒叹了口气,眼角的纹路若隐若现,两鬓已经添上了几根银丝,“元凯当年就是拿了全军比武第二名,跟她妈说明年肯定拿个第一名回来,结果没两个月就上战场,再也没回来了。后头,我爱人就听不得全军比武的事儿。”
顾天准倒是没想到里头有这一茬,跟着有些不得劲,“哎,师长,节哀。”
“我没事,军人嘛,自从穿上那身军装就把生死看淡了。就是我爱人,接受起来太困难。”赵恒看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些哀伤,远没有话语里的轻松。
赵元鸿吃完水果上楼去拿弹弓,正巧见着爸妈卧室的门半敞着,晃眼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在床边。
“妈。”赵元鸿知道自己妈在干啥,推门进去,看到孙梅正抚摸着床上的一身军装,那军装整整齐齐叠成方形,安静地躺在床上。
赵元鸿知道,这是他在战场上牺牲的哥哥的军装,平日里都被他妈藏在衣柜里,谁都不能动。
哥哥赵元凯牺牲的时候,赵元鸿才三岁,压根不记事儿,等后来渐渐大了,偶然听到父母提起牺牲的哥哥,这才恍然想起小时候,总是见着妈妈哭,等日子久了,也不怎么哭了,就是时不时爱拿着那身军装出来看一看,摸一摸,一发呆就是大半个钟头。
孙梅被儿子叫了一声,伸手往眼角一抹,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赵元鸿,装作轻松,“下楼去玩儿啊,小心点儿,别磕着摔着。”
“妈,以后我也去参军,穿上军装给你看!”赵元鸿扫了一眼军装,准备宽宽母亲的心。
“胡说啥!你干嘛去当兵?”孙梅一听到这两个字,立时激动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元鸿,妈跟你说清楚,你以后大了干啥都不能参军,别听你爸瞎忽悠,咱们家,你哥...反正我不同意!”
赵元鸿本以为母亲是盼着有人能穿上这身军装,没想到反倒是捅了娄子,他皮归皮,却也懂得顺毛捋,立马保证,“好,我不当兵!妈,你说啥就是啥!你别看了,楼下有水果,快去吃嘛。我先出去了。”
“好好好,我也下去,你慢点跑啊,别摔了。”
被小儿子打断一通,孙梅收拾好心情,将大儿子的军装又放回了衣柜深处,这身衣裳成了她对孩子最后的寄托,是她又恨又爱的东西,家里两个军人,结果却遭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她说什么都不再愿意让小儿子也去当兵。
赵元鸿跑出家里小楼的时候,正好遇上离开的顾天准,他跑得急,没看路,差点和人撞个正着,只嚷了一句顾叔好,就调转角度站直身子往前跑去。
“这小子,跑得还挺快。”顾天准在后头看着赵元鸿,不禁笑笑,真有活力。
兜里揣着外汇券,顾天准进屋的时候临时改了主意,没把这事儿跟媳妇儿说,他准备给人一个惊喜,毕竟秦羽荞最近数落他不懂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