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碧走到安二芷的身边坐了下来,安二芷看了看女儿的面色,暗自皱了眉头,她四处望了望,没有寻到陶青瑶的身影,好奇道:“你们姐妹没有一起回来?”
“后院太冷了,我先回来了。”人太多了,陶青碧还是忍住和安二芷诉说的冲动。
安二芷伸手拍了拍陶青碧的手:“先用餐。”
陶青碧这边不说话,陶青瑶坐在后院里,却越想越伤心不已,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温六娘过去寻到她,见到她如此悲伤的神色,心里震怒起来,上前抱住她:“瑶儿,碧儿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陶青瑶红着一双眼睛对温六娘说:“娘,我只是让她写几个药方子给我,她拒绝了我,还嘲讽了我。我这个当姐姐的人,在她面前就是这般好欺负的性子吗?”
温六娘一下子无语了,陶青瑶经过一次悔婚事情后,她如今特别的敏感,温六娘为了照顾她的情结,一向都是顺着她的心意行事。
陶青瑶见到温六娘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伤心起来:“娘,应家老爷子愿意告诉她的药方子,她写给我,我也不会往外传啊。
我记下平常用的几个药方子,在他和他的家人的面前,也不会让人小瞧几分。”
夜色暗了下来,温六娘满脸无奈神情望着她:“瑶儿,她不愿意的事情,你叔祖父叔祖母也不会压制她。我们家是木匠人家,你不知道什么药方子才是最正常的。
走吧,你先回房去,我给你送饭菜过去。你要是实在想要药方子,我给你去应家医馆求一个食补方子吧。”
陶青瑶跟在温六娘身后回了房,温六娘看到她现在失望的神情,心里同样叹息不已,这样的性子,幸亏当年没有嫁进前一户人家去。
温六娘回头和家里人笑着说:“瑶儿这个孩子在后院吹了风,这一会回房歇着去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安二芷母女的神色,安二芷满脸坦然自若的神情,陶青碧专注面前的碗筷,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晚餐后,陶永能一家人举着火把回家,陶作染抱着陶惟柏在怀里,陶青碧和陶惟琪手牵手走在他的身边,
平三顺和三个儿媳妇走在前面,她们出门前,已经提前点亮家中的烛火,这一夜,家里烛火通明,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守夜。
第二天,陶青碧在自个床上醒来的时候,满脸惊讶神情,她只是靠着安二芷闭了闭眼睛,想着一会要跟哥哥们去点炮仗的事。
她拿起放在床边的新衣裳穿了起来,又顺手给自个绑了两个小丸子头,出门的时候,再揉搓一下脸,然后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过年的日子,大人们忙忙碌碌的过新年,孩子们却欢呼着过新年,陶青碧大年初二跟着陶作染夫妻去了安家,却因为年纪的原故,只能和表姐妹们坐在房中说话。
安二芷和娘家人亲近,陶青碧很少和表姐妹相处,她现在又在学堂里读书,表姐妹在她面前很是拘谨,陶青碧听她们说来说去,都是别人家的家事,时间长了,她也觉得有些无聊。
陶青碧还是寻了机会,把陶青瑶私下做的事说给陶作染听,陶作染听后竟然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
陶青碧满脸惊讶神情说:“爹,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和你说什么?你又没有吃亏。你们私下里说的话,又没有见证人。她很快嫁人了,你们姐妹日后相见的次数少,你还想把这样的小事情,一直牢记在心里?”
“爹,这事就这样的过去了?”
陶作染明白陶青碧的意思,知道女儿现在处在黑是黑白是白的年纪,当下解释道:“爹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且饶人且饶人,明白吗?”
陶青碧有些失望的瞧着他:“爹,别人说我和她姐妹情深的话,爹要帮着解释一下,我们姐妹感情太普通了,都不太来往说话。
我以前是想和她姐妹情深,她觉得我年纪小,不爱搭理我。我现在觉得她年纪大了,我也不爱搭理她了。”
陶作染听着她如同斗气说的话,这一会只能哄着她说:“行。只是我们男人之间有正事要说,大家不会说这种小儿女感情事情。”
陶青碧转头去和安二芷说了实情,安二芷听后很是生气,天色暗了下来,陶青瑶把陶青碧带到后院,还说那样的威胁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安二芷决定去和温六娘说一说话,给陶作染直接挡了下来:“二芷,大过年的日子,我们自个心里面有数,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们家妞妞不是会哭的人。你现在去说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反而让两家关系有隔阂了。瑶儿这个孩子有几分小聪明,只怕已经在长辈面前内疚的哭了好几次。”
安二芷心气很是不平,对陶作染说:“她出嫁的时候,总要家中姐妹送嫁吧?我们家妞妞年纪小,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
陶作染笑着说:“好,我们妞妞小,是可以不去送嫁的。”
安二芷回头把事情说给平三顺和两具妯娌,平三顺生气后,同样对安二芷说:“妞妞也没有给她写药方子,她也快要嫁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事也不好对外说,说得多,别人反而会误认为妞妞的性子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