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 对不起, 我欺骗你, 我喜欢你,想和你弄假成真。”
从未被人这么直接热情的告过白的瞿从雪第二天在村子的鸡叫声醒来,看了眼旁边隔着一圈被子原本是林明瑜躺着的位置,人已经起来了,只剩下叠好的床被。
这人,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说这些羞人的话?
那个人说, 他对她一见钟情, 才会使手段让她嫁给他。
他说,她伤好要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她如果还是没有喜欢上他,他也会让他大哥救她, 然后放她出谷。
他还说,这段婚姻有名无实,但是他会等到她愿意的时候。
瞿从雪回想起昨天晚上, 林明瑜对她说的那些话时势在必得的样子,是又气又恼又羞愤, 再一次失眠,实在是这几天没睡好, 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昏过去。
只是,恐怕连瞿从雪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知道林明瑜欺骗了自己时, 除了愤怒外,心中还有别的不一样的情绪,连她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依照瞿从雪的性子肯定会马上愤然离去,而不会是选择留下来。
和床上挣扎了许久,瞿从雪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现在只要不是太用力,就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她就看到了在床边椅子上摆好的衣裳和梳妆台处的洗漱用品。
往日里,这些东西都是小玲照顾她,帮瞿从雪的帮送过来,现在婚房里只有她和林明瑜,这些东西是谁准备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瞿从雪看着手中浅蓝色,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花纹,只是绣着简单云纹的衣裳,是她喜欢的简洁风格,瞿从雪身上还穿着昨夜的新娘服,看着这大小正好合适的衣裳,从小到到被师傅盯着只知道练功的瞿从雪人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护法,你怎么……”
林飞舟没有说完,但是那未尽的话语里能够感受到他的不解,好不容易娶到了瞿从雪,那又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
“这样啊,她才会一直想着我,念着我,”林明瑜看着水缸里养得正好的睡莲,往里面倒了点捣好的药汁,“俗话说得好,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算了,说了这么多你也不懂,都这么大了,还没见你有个喜欢的姑娘。”
被嫌弃的单身狗林飞舟,“……。”
行吧,你是左护法,而我只是个小小的下属,你说什么都对。
等林明瑜把调制好的药汁分别倒入各个水缸里,看着每个水缸里开得艳丽,还有各种不同颜色的睡莲,这才满意地净手,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手,“一个月后从雪要出谷,到时候我的功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到时候你先回魔宗去,我要和从雪去天衍宗。”
听到林明瑜要自己去,林飞舟条件反射地想表示不赞同,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的林明瑜赶紧抬起手,“打住,飞舟,你忘记我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对哦,林飞舟看着林明瑜只是瞧着瘦弱,但是一拳打过来他都不一定招架得住的修为,静默了一下,“属下遵命。”
从这日起,林明瑜开始了全方面的融化冰山大师姐的计划,不老是出现在瞿从雪面前碍眼,晚上的时候也去了别的屋子里睡觉,把房间空出来给瞿从雪。
但是瞿从雪需要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茶冷时,林明瑜会适时出现,帮瞿从雪换一壶热的,然后抛给她一个炙热的眼神。
还有时不时出现在梳妆台上的小惊喜,有时候是一片纹路奇异的树叶,有时候是一朵鲜花,甚至是听到看到的一则有趣的小故事和瞿从雪分享,最后留一句类似于告白的话。
这样被人时时刻刻记挂在心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瞿从雪也不是真的冰块做的,不知不觉间纠结着,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表情去面对林明瑜。
因为没有修为取不出随身携带储物袋里的东西,又失去了佩剑的瞿从雪在身体逐渐变好后,开始坐不住了,拿着自己随手削的木剑练习的第二天,就看到了桌子上一把被打磨过光滑没有倒刺的木剑。
“等等,”瞿从雪拿着木剑练剑时,注意到又一次过来给她送水的林明瑜,发现了林明瑜手指上的伤口,她绝对不是因为担心,而是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上有伤口,看着太明显了,她就是好奇,对,好奇,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瞿从雪继续询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拿刀的时候不小心划到。”
“刀?你为什么拿……”
瞿从雪顿时反应过来,意识到林明瑜手指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握紧着手上的木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甚至不敢直视林明瑜的目光。
林明瑜小小失落了一下,但是很快振作起来,放下水壶,准备像是以往一样离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
林明瑜惊喜地看向瞿从雪。
瞿从雪脑袋里跑马灯似地回想着见到林明瑜后的往日种种,根本不敢抬头看林明瑜的反应,更不敢看那张脸,她怕对着那张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你……能不能带我逛逛谷底,我还从来逛过。”
对于瞿从雪的邀约,林明瑜哪里还会拒绝,“当然,这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