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同行。
江逸友善地看向贴身小厮,贴身小厮被他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脸红。
此时,宇文肆已经拔腿走了,准备继续去书房找他那套文房四宝。
贴身小厮和宇文肆同进书房,很快找到了那一套东西,拿过来后,忍不住悄悄问宇文肆:“太子殿下,他是谁啊?”
宇文肆接过文房四宝,看了看,确定不错,又让贴身小厮拿着:“长得好看的陌生人。”
贴身小厮有人懵了——陌生人?陌生人的意思就是……不认识?
贴身小厮:“那您认识吗?”
宇文肆瞥了一眼贴身小厮,叹了口气:“陌生人——就是不认识的意思。”
贴身小厮:“您不认识???那您就说去房间伺候???”
面前这人看着再软乎,那也是一国太子,房间里面的人,是说进就能进的?
宇文肆淡淡道:“他也打不过我。”
“我爱放哪儿就放哪儿。”
示意贴身小厮将文房四宝提好,宇文肆悠然转身,刚转过身,就看到了桌子上空空如也的兔子笼。
宇文肆深吸一口气,指向兔子笼:“我兔子怎么没有了?”
·
在府内的人都知道,太子对这只不知道哪儿抓回来的兔子多么宝贝,这下兔子不见了,整个王府都要被掀翻过来找。
管家忙得脚不沾地,哪儿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僭越地去太子房间。
管家甫一走到门外,就看见江逸端着个盆子出来,左看右看,直接将一盆水泼到旁边的竹子下面。
管家:“……”
谁不知道太子府治家森严,污水皆有专门的处理渠道,这往树下一扔,那还得了!!!
管家额头有青筋暴动,然而,他却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走进了太子房内,禀报找兔子的事项后,宇文肆便由他去了。
管家一边细细翻查,一边看着江逸盘腿煞有介事地坐在太子桌边,为他研磨。“这恐怕是个大后门。”管家心想。
无他原因,第一,这个人他没见过,第二,这个人是从太子房间里面出来的。
“走谁的后门进来的?”管家不住思考,“这府内,所有人的动作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能走后门进来,还直接登太子堂,入太子室的,恐怕只有——”
“这个人走的是太子的后门。”管家得出了结论。
宇文肆也从书页上抬起头来,淡淡瞥了一眼管家。
宇文肆治家严格,但并非不近人情,比如管家,辛苦劳作,他总是要讲情分的,江逸既然多半是管家塞进来的人,那么,他请他进自己房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宇文肆心想:“你看,你的面子我给得足吧,厚待他,也等于为你长脸了。”
两人各怀鬼胎,江逸乖乖地研墨,研了一手墨水,招呼也不打,径直走出去洗手。
屋外就是池塘,江逸走出房间,毫不客气地在池塘里面搅了搅,几条鱼被他祸害得翻白眼。
管家看到这一幕,也差点翻白眼,但顾忌着他的身份,还是悄悄过去搭话:“诶,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江逸不动声色:“叫我江逸就好。”
管家:“你,是太子捡来的人吧?”
那倒也不是。
不过,我是太子捡来的兔子。
差不多,差不多。
江逸一边想,一边点了点头。
管家心下了然,拍了拍江逸的肩膀,离开了池塘。
而这一切,都被严肆收在眼中——果然不起,这确实是管家的关系,否则怎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交谈起来。
江逸洗了手进去,刚刚坐到宇文肆旁边,就听见太子翻过书页,一声轻咳。
江逸抬起头看宇文肆。
太子看向江逸:“刚才在管家面前,给足你面子了,高兴了?”
妖族的世界里面,倒也没有面子这个说法,江逸一头雾水,内心道:“什么叫面子?”
为了不在宇文肆面前露怯,江逸再次点了点头。
江逸也不知道,他的地位就因为这人族有话不直说,而莫名其妙地水涨船高了一截,不过时至黄昏,也没有人关注江逸了。
因为当朝皇后,太子的母亲,亲临太子府。
当然是乔庄改扮,秘密出行的。
宇文肆亲自将母亲接入房内,屏退一切外人,剩下为数不多几个人伺候,江逸在一旁添茶。
皇后接过热茶,觉得有点烫,又放下了,微微蹙起眉毛,看着太子。
皇后:“一只兔子丢了,你就能闹得满城风雨,整个太子府都掀翻过来了。”
宇文肆倒觉得茶不错,喝了一口:“是,母后教育得是。”
皇后重重叹了口气,伸出食指,一点宇文肆额心:“口不对心!”
宇文肆但笑不语。
皇后:“无非就是一只兔子,能有多重要?”
宇文肆还是不说话。
皇后:“你就是和你父皇闹脾气——让你带兵打仗,你就抓只兔子明智,还说什么以和为贵,你呀,那可真是个好太子啊!”
“好与坏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