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才跨步进去,谢执贴着电梯角落站,目光看着玻璃,神态并不自然。
严肆站在谢执面前,把他和小姐姐隔开。
小姐姐微微一笑,按下了电梯最高层的按钮。
“最高层?”严肆挑起一侧的眉毛。
小姐姐微笑回答:“是的,严肆先生,我们的总统套房都是在最高层的,让您拥有绝佳视野。”
严肆:“……”
这倒不是视野绝佳不绝佳的问题,而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总统套房……一般都只有一张床。
严肆心中虽然质疑,但表面却还是微笑了一下,他并不想给女性难堪,而经纪人定的房间……一般……也是稳妥的。
这种“一般也是稳妥的印象”,在严肆走进房间的刹那,破碎得一干二净。
总统套房装修非常华贵,从吧台到客厅一个不差,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严肆的记忆也不差,这家酒店的总统套真的只有一间卧房,一张大床。
严肆:“……”
小姐姐察言观色,有些为难地说:“先生,其实您如果不满意也还是可以更换的,但是……”
严肆:“但是?”
小姐姐:“但是,今晚也只剩大床房了……”
严肆被汪平退掉的是最后一间标间,五分钟前,刚被订走。
严肆一闭眼睛,迎难而上:“不用了。”
“就这样吧。”
·
迎难而上,迎难而上——但是这架势,真的是越来越难了!!!
不仅是严肆觉得很难,谢执同样觉得很难。
总统套房的大床其实足够宽大,两个人可以各自挤占一角,平躺,也不会挨着对方。
但再怎么不会挨着对方,一张床,是无论如何都会感受到对方的。
谢执静静地趴在床的一侧,严肆没睡着,每一次翻身,谢执的心脏都会跟着震动一下。
黑暗之中,严肆的存在感反而更加强烈,轮廓在床那一侧,熟悉的森林气息似乎飘在空气中。
谢执的下腹微微有点烫,室内空调开得有点热,细白的脖颈上面都是汗水,口干舌燥。
“你也没睡着吧。”
严肆躺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啪”地一声打开灯,烦躁地爬起来,一推自己的头发,腿曲起,浴袍的弧度把该挡的地方都挡住。
谢执睁着眼睛,趴在床上,看着严肆,用行动表示自己没睡着,但是不敢起来。
起来的话……就会被严肆发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严肆端起刚才自己放在床头的水,一饮而尽——被室温变温的水连解渴的作用都没有,严肆更难受了。
严肆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目光转了转,挪到一旁躺着的一个文件夹上。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严肆说:“对了,你知道我明天要去干什么么?”
谢执摇摇头。
严肆:“我明天要去试镜。”
谢执注意力稍稍转移:“试镜?”
严肆:“上次不是和你合作了舞台剧吗……觉得演戏挺有意思的。然后就请经纪人帮我找了。”
谢执认真地看着严肆。
严肆:“正好有一个剧组需要一个救场的男三——虽然是男三,但是导演很大牌,也很严格,还是要试镜的。”
严肆:“你……反正也没睡着,不如帮我看看剧本?”
谢执立刻答应:“好。”
“不过。”谢执又有点犹豫。“我不是专业的,会不会弄巧成拙?”
“哪儿有那么多拙?”严肆笑了笑,起身,去把剧本拿过来,扔到谢执面前,“我的戏份都勾画出来了,你帮我看看吧。”
“我试试。”
谢执把一个枕头拿过来,垫在自己的胸下面,趴在那里看剧本。
薄薄的羽绒被覆盖在谢执的后背,背脊到小腿,流畅的一条曲线,严肆一览无余。
严肆挪开目光,趁着谢执看剧本,出去吧台找了两块冰,扔进一个喝啤酒的大杯子里,倒上水,咕嘟咕嘟喝完,又拿冷水擦了一把脸,这才进来。
谢执已经把剧本看完了,不再用刚才的姿势趴着,翻起来,靠着床头坐。
严肆:“看完了?”
谢执:“看完了。”
严肆:“你觉得怎么样?”
谢执:“和你有一点像,又很不一样。”
严肆笑起来,坐到自己那侧的床边,然后盘腿坐上床:“怎么个很不一样法?”
谢执:“怎么说呢?严肆的话……是不会内心有这么多想法的。”
这个剧本上,严肆扮演的是落魄的少爷,表面因为备受打击而麻木丧气,实际上却心思缜密,一心琢磨着复仇。
严肆听着这个分析,逐渐正色起来,点点头:“是,我抓不住这个人物——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角色,我倒是马上就会演了。”
谢执和严肆的舞台剧有录制版流出到网上,当时#想看严肆演戏##严肆天生演员#两个tag还被刷上过热搜。
严肆也以为自己在演戏这件事情上也有他在其他每一件事情上无师自通的天赋,然而,面对这个角色,他却有点“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