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化药研眸中血光闪动:“你没理由,让我必须付出什么!”
秦寻真笑了,她觉得刀剑虽然暗堕了,可脑子可算没生锈。而作为一个生意人,她就喜欢对方主动跟她谈条件。
这就意味着……主动权在她手里。
秦寻真淡淡道:“既然暗堕能打破桎梏,那么……重新锻造暗堕刀,能不能换来一个全新的你们。”
魔化药研的冷笑就这么僵在嘴角,眼眸微微瞪大,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暗堕,意味着‘第一次质变’。从被契约的神灵到魔物,你们已经换了一种方式生存,那么,再来一场‘二次质变’呢?”
“暗堕是死,重锻也有风险。在‘死亡’这种最糟糕的大前提下,重锻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万一成功了呢?”
秦寻真的言语似有魔力,足以将任何人蛊惑:“万一成功了,你们就是冲破了桎梏的另一振刀。”
“全新的开始,全新的身份,不喜欢吗?”
“可以活下去,去经历更多的人和事,不想要吗?”
魔化药研的手,微微颤抖:“重锻?”
“谁来重锻?你么?”
秦寻真瞥了他一眼:“材料我出。”本丸那么多资源都快发霉了==
“刀匠我找。”历史上那么多人类刀匠难不成是摆设?
“灵力我付。”这玩意儿她太多了一点都不费钱。
“我不保证能不能行,但你需要告诉我敢不敢赌。”
大饼画好了,激将法用好了,剩下就看你的脑补和勇气了。
魔化药研深呼吸,闭上眼后复又睁开:“你要我做什么。”
秦寻真知道这是妥了:“找到你的同类,我会给你们腾一个安身的废弃本丸。”
……
将魔化极短“放归”前线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已是清晨日升的时刻。
一宿未睡的秦寻真带着自己的刀原路折返,而太郎太刀背着沉睡的鹤丸,走得稳稳当当。
黑鹤洗白白后,依然是纯白色的熊孩子。
即使这同僚搞事能力MAX,可他并非真的毫无防备,光看他眼底的青黑就明白,这大半个月没好好睡过觉。
故而,就算他趴在太郎太刀的脊背上睡得口水横流,也没谁开口说话打搅,这是他们所能给予同伴的、无声的温柔。
待他们回归本丸,秦寻真便遣人去仓库清点资源。虽说给暗堕刀剑画了一张大饼,但说出口的话,无论如何都得实践。
只是仓库资源着实太多,一时半会儿绝点不完。秦寻真没兴趣监工,干脆当了甩手掌柜。
眼见自家姬君回了天守阁,沉默许久的石切丸才凑近了三日月,轻声道:“给暗堕刀重锻……这个是,什么意思?”
三日月:“字面上的意思。”
同刀派没有秘密可言,都是“三条”家的刀,三日月自会提点。
“姬君第一次说起‘重锻’,是为我们。”三日月动了脚步,石切丸自然跟上,二人渐渐转入了刀派附近。
三日月:“频繁遣出队伍往返战国,就是为了一名妖怪刀匠。”
“至于暗堕刀重锻……”
“不难理解,姬君需要一些试验品来测试重锻的成功率。”三日月平静地解释道,“重锻啊,意味着灼烧、融化、聚合、成型、锻打。”
“在我们尚未萌生灵智时,这种痛苦没什么。可当获得人身,有了感知后,或许无法忍受焚烧的疼痛。”
“刀体或能忍受,人性未必可以。”
“为什么首选暗堕刀剑——凭心而论,敢于暗堕弑主、孤注一掷的刀剑,其心性和耐力必定绝佳。若是连他们都熬不过,姬君怕是会重新制定计划。”
“我们是她的刀,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前,她绝不会动手。”
“而暗堕刀剑,横竖都是死。若是成功了,便是蜕变和新生;若是失败了,就是宿命和解脱。”
“在这一场角逐里,无论暗堕刀最后是成是败,赢的人都是姬君。”
石切丸一愣:“为什么?”
三日月叹道:“姬君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我不保证能不能行,但你需要告诉我敢不敢赌’……换个意思就是‘生死有命,成败自决’。”三日月嘴角抽了抽,“这其实是一种典型的……推锅说法。”
说白了就是——我就给你提个意见,我也会帮你,但失败了是你的命,不是我的错==
石切丸:……
推、推锅?!
三日月苦笑道:“正因为她的不确定、不肯定,又兼之给予暗堕刀希望——暗堕刀会觉得,多活一天是一天,做个交易也不亏。”
“他们会率先履行义务,再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享受‘权利’。”
“成功了,姬君和暗堕刀双赢;失败了,姬君照样得到想要的情报,暗堕刀也愿意认命。”
“甚至,因为姬君帮助过暗堕刀……”
“你觉得我们日后上了战场,还需要防备暗堕刀吗?”
石切丸彻底傻了,他真的想不到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三日月望向天守阁,喃喃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