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心心念念的耳朵,印忆柳的心情好了很多,用奶乎乎的声音哼着小曲,一摇一晃的往外头走去,黑狼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酒店的道路两旁本来是各种形状优雅的路灯,可惜断电以后就成了摆设,外头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黑狼看着印忆柳皱着小脸鬼鬼祟祟地往一处走,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十分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印忆柳从空间拿出了一顶大一点的贝雷帽,罩在了自己的头上遮住一对显眼的耳朵,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消毒的酒精,往白天来的方向走。
她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白天那个小孩儿的脸,他脸上被虫子叮咬的疮口再不处理,很容易感染身亡。
她也不想乱发好心,可是那双眼睛令她实在不忍心。
到了那边的帐篷口,她被压在贝雷帽下的耳朵隐隐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她拍了拍小狼的脊背,肉乎乎的指头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猫着身子凑近了帐篷,里面的声音大了许多,也更清晰了。
“给脸不要脸!就你那个孩子养了也白费!”
伴随着哭声,印忆柳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道:“动作快点,扫兴。”
她总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忍不住凑近了去看,只见到帐篷口一明一灭的烟头火星,借着这微弱的火光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孔。
男人身后上的衬衫大敞着,在帐篷口点着烟慢悠悠地抽。
这人分明就是白天跟在那个鬓角发白的中年人身边、对小狼有企图还口出狂言的男人,他懒洋洋的晃了晃脖子,时不时往帐篷里看一眼。
帐篷里女人的哭声已经哑了,印忆柳的拳头忍不住握紧,她死死咬紧牙关,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黑狼的背道:“小黑,你帮我个忙吧。”
黑狼有些不耐烦,它不明白这只肥兔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但是看着她满脸哀求,一双圆滚滚的鹿眼迸发出灼目的火光,还是烦躁地晃了晃了尾巴,猛地窜了出去。
算了,反正这个男人白天也招惹过它,就当是为自己除一个烦人的臭虫了。
它动作很快,猛然扑到了点烟的青年男人身边时,他才发现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当即面色巨变抬手抵挡。
黑狼的牙齿狠狠地咬断了男人的胳膊,疼的男人哀嚎一声,双腿直接变化成袋鼠的腿部,异常强劲狠狠揣在了小狼的腹部,直接把自己的手臂扯断,头也不回往后头跑去。
黑狼防不设防被狠狠踹在了肚子上,这男人的返祖进化属于袋鼠类,恰巧足上力道又是最强的,顿时惹毛了狼崽子,死死地追着逃跑的方向。
屋里的人慌慌张张起身,“怎么回事?!”
男人刚刚提着裤子慌忙出来查看情况,几柄极为锋利的刀刃就狠狠插入了他的腹中。
他满脸惊恐,低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只在他大腿处那么高的小女孩儿,大晚上穿着一袭白裙,小脸精致可爱,可是她的小手却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腹中。
帐篷里的女人先是惊恐的叫了一声,看清缓缓滑落的男人后,渐渐收了声,瘫坐在地上。
她衣衫不整,脸上被打的肿胀,满眼的茫然。
印忆柳忍不住别开眼睛,从空间拿出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她身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孩子呢?”
女人身子猛地一颤,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脸哭了起来,从小声啜泣到崩溃大哭。
原这女人的丈夫本是进化人,可在一次外出搜寻物资的途中死亡,基地里的人补偿了她和孩子几斤肉和一些大米,把他们从给进化人家属安排的房间赶了出来。
她丈夫临死之前托付队友帮忙照顾妻子孩子,可这群人渣就“照顾”地起了龌龊心思,三番两次到他们娘俩跟前暗示明示,后来干脆直接放话要想在基地待着就乖乖的认命。
用丈夫的命换来的吃的越来越少,孩子越来越瘦,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没办法,每天被这些所谓的丈夫的“兄弟”关照,精神越来越崩溃,最后只能咬着牙从了。
她只当自己忍辱偷生,把孩子在这末世中拉扯大,换一口饭吃。
可是两天之前,她的小宝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当晚就落了浓,伤口肿的老,她心里慌自己找了针用火挑了,可第二天疮口更大了。
她心里害怕,想让丈夫的队友给她一些积分,去基地开的诊所要一些药品和消毒水。
可这些人百般推脱怎么都不愿意给,最后实在被缠的不耐烦了,提了过分条件,为了孩子她咬咬牙答应了。
谁知晚上小宝开始发烧,烧的直哭说瞎话,脸上的疮口也不断溃烂,她几近崩溃祈求着这些人先让她把孩子送到医院。
那青年男人只是捂着鼻子皱着眉说“没救了”,就让人把孩子送到了基地等死的停尸房。
印忆柳听得牙齿咬得死死的,末世女人孩子又成了最为莫等最没有权利决定命运了,如果是进化人还好,普通人更没有活路。
这一路走来,她看到了动植物的进化,也看到了人类的身体上的退化和人性上的退化,一直坚持着末世和自己无关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