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空(3 / 4)

的女儿去抵命啊!她才十四岁!这是要了我的命啊,让我替了我女儿死吧!”

女人又哭又喊,旁边有看戏的人视线隐晦地瞧了眼紧闭着房门的小独栋,心里有些发憷,扶着女人的胳膊不让她冲动。

“大妹子你别犯傻,那家人可是连领主都不敢动的人物,你要是把他们惹怒了,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是啊是啊,这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对于女人来讲,她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好好拉扯她的女儿,她可以肮脏下/贱,可是她的女儿却该是一朵花似得长大。

就因为严家的女儿有大人物出手撑腰,免去了填河的命运,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要夺去自己的女儿。

虽然妇人知道这种事怪不得这户人家和严勇国,可她就是难以接受,并在心里对严勇国和印忆柳满怀仇恨。

说句不好听的,自己的女儿是给严雯抵命去了,尽管严领主在的时候很照顾他们这些普通人,可是这不代表她愿意用女儿的命来感激。

如果活着的希望都没了,那她还怕什么呢。

于是妇人也不管周围劝阻的人,自顾自的地开始讲述自己的苦命,一边哀嚎着一边哭泣。

屋里的严勇国默默地听着,一句话没说。

他觉得手里痒,喉咙也痒,很想把他那根水烟袋找出来吸两口,好压一压他心里的烦躁和难受,可是手边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指在不自觉的摩擦,身旁的严雯察觉到了爷爷的焦躁,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老人,她没有那么灵敏的听力,听不到外面在吵嚷,也不懂自己虽然逃过了一劫,可是却另有一个女孩儿天降无妄之灾。

看着孙女儿懵懵懂懂的眼神,严勇国心里更加痛苦,他一辈子问心无愧,可是今天之后,他不能再这么说了。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即将消逝,可是他却无能为力,没发阻止,也不能阻止。

如果说这样是他自私,他也认了,因为他实在做不到看着严雯那样死去。

老人的面色越发苦涩,他听着那些咒骂和哭嚎,心里就像针扎一般。

就连印忆柳也久久没说话。

她出手救下了一个女孩儿,却因此有另一个女孩儿被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虽然她不是直接造成结果的凶手,可是却是有她的责任在其中。

在荣城的这段时间其实印忆柳和靳炀过了一段很平静的生活,除去一些不太好的人,他们还结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一直在隔壁门前卖布料皮子的老刘会艳羡地摸摸靳炀的袍子,做皮肉生意的王姐会暗暗和她咬耳朵让她把握机会勇敢上,还有周兰以及等等一些人。

这种充满了烟火气息和人气儿的日子是以往没有的,和没日没夜的厮杀不同,可是在每日的吃喝垂钓之余,她也咂摸出一丝寂寞来。

不仅仅是她,靳炀也是如此。

这小小的城市包容着他们,却也有几分和他们格格不入,这里没有需要他们紧张的变异生物,也没有所谓的源石堕落者,印忆柳找不到继续前行变强的动力。

她曾经也想过,为什么穿越的是自己,为什么有的人获得极高的能力。

一切都是无解的,上天自有选择。

可是当一个人手居高位,或者获得了常人难以获得的,似乎需要承担的也就多了。

窗外的哭泣还若有若无,围观的群众们并不像招惹这些进化人大人物,他们看了几眼以后,便默默地离去,一批又一批的行人来来往往,看着门外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妇人,摇摇头又离开。

忽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房门从里头打开,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缓缓踱步到妇人的跟前。

妇人看到了一双锃亮的上好的皮靴子,她知道屋子的主人出来了,她曾想过要破口大骂又或是上前厮打,可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没了力气。

无论如何,自己的女儿回不来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女人一动也不动,神情呆愣愣的眼神发灰,她不在乎这年轻女人是不是出来驱赶,又或是打骂她,只是静静地呆坐着。

忽然,眼前笔直纤细的腿杆下弯,妇人的视线里闯入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女人单膝下蹲时身上的盔甲和披风微微扬起,显得很干练。

妇人的眼睛就这么酸了,她心里希望女儿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可是不能够了。

就在这时,女人目光诚挚,一字一句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女儿会被抓去,现在祭祀行动已经开始了么?”

女人像是没听清,愣了半晌,把这话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几遍,居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她顾不上去擦眼泪和鼻涕水,结结巴巴地说着,双手一把抓住了印忆柳的披风。

“还,还没有!正午时分开始……”

妇人话音刚落,印忆柳微微点头,她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身后一直默默等候的俊美男人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城门之外赶去。

妇人愣了许久,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她忽然掩住了自己的脸,从没有一刻那么期待明天的到来。

屋子里,严勇国把严雯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