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而后便搁下筷子,起身回房了。
这顿饭没人敢再吃,也就不欢而散了。索性陆仁的行李里有一大包家庭装泡面,倒也没有让众人饿肚子。
深夜,麒麟崽依然没有醒,陆仁在床上辗转。宗宸倚在床头,在看着他随身带着的一本书,两人都忧心忡忡,不敢入睡。
与之相反的是宗年的房间。房里的两人都闭着眼睛,似乎都已经睡得相当熟了。然而正在此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一旁的窗户玻璃突然发出“吱嘎”的噪音,就像有什么人正在用尖锐的指甲挠着玻璃。
伴随着这声声响,黑暗中,关尔越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坐了起来,眼中已经没有了在宗年面前的怯弱和胆小。他眼神森然,神情冷漠,整个人像一柄透着寒光的刀。一旁的宗年似乎已经被指甲声惊扰,他的眉头皱了皱,挣扎着就要醒来。
关尔越见状用手指在宗年的眉心点了一下,于是宗年又沉沉睡去了。
外面的作怪的指甲似乎很不满意还没有人因他的出现而颤抖着前来查看,那抓挠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不仅声音大,而且频率加快,显得很是着急。像是为了回应这声音,挂在床头的五帝剑开始剧烈震颤,那是按捺不住的杀意,正在蠢蠢欲动。
关尔越回头,对着五帝剑说了一句:“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五帝剑会意地停下了振动。而关尔越则看向了窗户的方向,他抬手,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间,而后四方的风迅速集结,如同一道风刃一样劈向窗外。
窗户和窗帘没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外面的东西发出了一声如同哀嚎一样的呜咽声,而后那呜咽声慢慢变轻变远,可看得出那东西是受伤后跑远了。
关尔越冷哼一声,瞬移到了窗外,低头进行查看。地上散落着一滩血迹,那血迹腥臭异常,即使不靠近都能闻到一股子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靠窗的墙边本来生长着不少的野草野花,但如今被这血迹沾染过的草木都迅速枯萎了。那刺鼻的血迹一路蜿蜒向上蔓延到了山里,而后便不知所踪。
“一个恶心而又弱小的邪物。”关尔越这么想着,他甚至觉得用风刃伤它都是脏了自己的风刃。他不悦地打算回房,却听见楼上传来了什么声音。
陆岚和她父亲的房间都在二楼。
关尔越平静地穿过堂屋,朝着楼梯走去。此时所有的灯都已经关闭,只有佛龛里红色的长明灯向外散发着红色的光晕,整个客厅像是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
关尔越目光倨傲地瞥了一眼那座诡异的佛龛,防尘的帘子已经被拉开了,但本因端坐在里面享受香火的佛像却不知所踪。
关尔越却似乎早已料到了什么,只是淡定收回目光,而后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那声音便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陆岚的房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光亮透过那道不宽的门缝漏了出来。关尔越站到了门边,然后看到了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他都觉得恶心的一幕。
与陆岚厮混在一处的东西,像一只巨大的蜘蛛。但是代替了蜘蛛腿,祂长着八条人的手手脚脚。而本该是胸腹的部位,也不是蜘蛛的头,而是一颗巨大的,泥塑的佛头,佛头背对着关尔越。祂正躺在地上享受着陆岚的服务,而陆岚则表情欢愉的匍匐在祂的上面起伏着。
她正在努力奉献自己,取悦着她的神明。
台灯并不明亮的光芒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留下一团挣扎扭曲的可怕阴影。
关尔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打算抬手用风刃结束这场恶心的献祭。然而,正当他要动手时,他看见菩萨的螺髻发上的一个突起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突起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缝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白色果冻状的东西,和白色中间一个黑色点。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突起裂开了。
那时候关尔越才意识到,那不是果冻和黑点,那是一个个眼球。
眼球的瞳孔似乎在随着祂的欢愉而乱转,它们杂乱无章地运动着。而后,猛地向着关尔越所在的位置聚焦。关尔越看见那些眼球盯着他,像是人的笑眼一样,弯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祂发现了关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