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都岌岌可危……
张同知狠狠感慨一回,又主动把蔺秀才案子的最新进展说给他们听,“前儿已经有人发现了蔺秀才的踪迹,他大约是听到了风声,知道事情败露,可竟不往外逃,反而是往老家去了,如此一来,岂不是瓮中捉鳖?”
抓人犯基本上都会满天撒网,而老家和向往的对方往往都是重点照顾对象。蔺秀才饱读诗书,听说也对律法、案卷颇多研究,岂不不知道这个道理?
展鸰也觉得哪里怪怪的,“是不是想着束手就擒前,再去心上人坟前拜祭一回?”
张同知点头,“本官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一旦下狱,再出来可就是数年之后了。”
话虽如此,可他们心里却都隐隐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漏掉了,那线索只在他们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又迅速消失,根本抓不住……
如今旨意已经下来了,医用酒精和烈性白酒的生意已经正式划归国有,还是沿用了之前展鸰他们的销售方法:每坛都编号,具体到销售个人,严格控制买卖,日后出事也有迹可循。
到底是直接拿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圣人好歹还算有点良心,给留了点儿余地:
除了官府衙门和正规在册的药铺之外,还特许一家客栈经营,不过每月都有定额,饶是这么着,也真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这会儿的酒精和白酒就如同盐铁茶,堪称暴利!
展鸰和席桐也没想着独吞,又主动跟衙门那头合伙,还额外拉了清宵观那边。
其实他们颇有些替清宵观的道士们鸣不平的,到底是贡献了蒸馏器啊,竟然只得了一千两黄金的赏赐?
别怪他们贪得无厌,只是这个赏赐比起他们得的,简直不过十之一二!
好歹您老赐个匾啊!也就是多写两个字儿的事儿,又隆重又体面,统共能有多少成本?
为此,他们还特意跑了趟清宵观,生怕那群可爱的道长们因此事跟他们起了隔阂。
本来两人去的时候还有些惴惴的,路上都翻来覆去的斟酌了说辞,谁知还没进门的,几位熟悉的道长就笑容可掬的迎了出来,又连连道谢。
早前清瘦的王道长如今俨然是红光满面,胖了不知多少,“两位道友快请进!”
展鸰和席桐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七手八脚的拖了进去,一路上两人四只耳朵里灌满了感激和溢美之词。
“到底是你们有见识,又果决,这招果然好使!”
“无量天尊,咱们清宵观终于时来运转,竟得了圣人夸赞了!”
“一千两,足足一前两!我做梦都没胆量梦见这么多银子!那可是黄金呀!”
“正是,正是!贫道的眼睛里头现在还有金光哩!”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都对这种反应有点儿惊讶。
宋道长看出他们的诧异,笑道:“两位道友不必介意,我等本就是修行的人,青菜萝卜惯了,日日粗布麻鞋,那些个绫罗绸缎哪里用得上?”
早前他们都没敢指望还能得到圣人的亲口夸赞!
“托你们的福,如今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得了风声,连日来登门的居士见天翻番,香火旺了许多!”张道长亦是心满意足道。
假以时日,他们清宵观必然能够重现祖上荣光,成为这大庆朝一等一的圣地!
就听王道长又语重心长道:“两位道友莫要介怀,我等所求不过如此罢了!”
展鸰和席桐不由得十分震动,心道果然是修行的得道高人!这个思想觉悟就是不一般!
两人肃然起敬,心神俱震,忙收敛心神,也跟着行了一礼,“受教了。”
啊,他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都是大师啊,何其无私,何其出尘!他们简直将人家想的俗了!
罪过罪过!
然后就听王道长继续严肃道:“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给了银子……”
一众大小道士纷纷点头,“正是!”
有了银子什么都好说,足足千两黄金,三/五个清宵观都够整修的了!
展鸰&席桐:“……?”
等会儿,道长,你们是不是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