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水花呛得直咳嗽。
席桐摇头失笑,又道:“对么,是很过分,不过我不在乎,他们告一次,我就揍一次,次数多了,他们自然就不敢乱来了,见了我就绕道走。”
“哇!”展鹤挂着满脸水珠用力拍巴掌,“哥哥好厉害啊!”
席桐特别大方的嗯了声,又教育道:“所以,男子汉哭不丢人,流血流泪都不丢人,关键还看最后的结果。想要不给人欺负,你自己就得硬气起来,文的武的,本事都得学好。”
展鹤若有所思。
动身前往新明州的前一天,张同知又亲自来了趟,表情比较凝重。
“蔺秀才在老家那边被抓到了,判了斩立决。”
展鸰和席桐都大吃一惊,“他身上不是有功名吗?”
再说了,罪不至死啊。
张同知苦笑道:“他彻底疯了,也不知从哪儿买了一包□□,偷偷混到那死去的姑娘家里,将□□倒入井中,一口气毒死了全家上下主仆共计一十三人。”
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是屠人满门啊!
此案一出,震惊大半个大庆朝,周围几座府城都轰动了,好些人被吓得够呛,尤其是做过亏心事的,简直惶惶不可终日,连带着一众大小寺庙和庵、观的香火忽然旺的不得了。
张同知至今还记得刚接到信儿似的那种震惊。他端起茶盏吃了几口茶,略平复了心情,又道:“那六十两赃银他一文钱没花,都随手散给穷苦人家和乞丐了……衙役们是在那姑娘坟前抓到他的,那会儿他已经疯的厉害了,浑身是血又哭又笑,将割下来的人头摆着供奉……”
说到这里,他脑海中忍不住开始想象当时血肉模糊的场景,登时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忍不住又吃了几口茶。
听说那日被派去抓捕的一众衙役好些都当场吓吐了的,回去之后也都噩梦连连,有几个还递了辞呈。
他的乌纱虽然保住了,可难免有点同情起蔺秀才老家的父母官来。
因当初蔺秀才被人陷害一事就没处理好,这就有过在先,如今更是一夜之间横出来十三条人命,那边的知县直接就被撸了,连同知州和知府也都被震怒之下的圣人一并传到京中问罪去了,一应事务暂有临危受命的钦差处理。这些人别说升迁,还不知该如何面对圣人的怒火,只盼着别被贬谪到荒山野岭去了此残生就谢天谢地了!
饶是展鸰和席桐见多了现代高压社会下的形形色色的变态,蔺秀才所作所为也绝对够的上名列前茅的!
真要说起来,那姑娘的家人确实有错:嫌贫爱富,毁坏承诺,更坏人前程,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蔺秀才更狠,直接就报复社会,完了之后自知逃不掉了,干脆拉着大家一起下地狱!
这得是多绝望多狠辣多极端的人才干得出来的啊。
两人晚上又把这事儿跟郭先生他们说了,吓得两个老头儿直搓胳膊。
“展丫头你快住嘴吧!”纪大夫那老胖子吓得脸都白了,“朗朗乾坤的,说什么呢!讲鬼故事也比这个强啊。”
之所以觉得这个格外毛骨悚然,就是因为一个字:真!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真实的,换言之,就是自己身边发生的,越匪夷所思才越令人毛发竖立。
越真实越吓人。
展鸰一咧嘴,露出来里头满口惨白的牙,忽然想起来当时这老头儿坏心眼的挑夜里给大家将鬼故事时候的事儿了。
“我这不是给你们提个醒儿么!”
“你快算了吧!”纪大夫毫不犹豫的喊回来,“这都是万中无一的,咱们这边民风淳朴,基本上不会有这事儿!不会的!”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都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完了,两人才没事儿人似的迎着两个老头儿的杀人目光,镇定自若的道:“明儿一早我们就启程了,带着大树和荷花。铁柱和二狗子他们都是有经验的,留下看家。如今圣人旨意都下来了,咱们不出去欺行霸市就够客气了,估计一般也不会有不长眼的过来招惹咱们。不过以防万一,我和席桐已经跟张同知打过招呼了,他每天都会派几名衙役往这边走两趟,若是你们真发现了什么情况,审时度势,别跟人硬抗,赶紧报官!”
褚清怀得到四月底才回来呢,中间有个空档,若不小心谨慎,到底不安心。
俩老头儿都郑重其事的应下。
老话说得好,滚蛋饺子接风面,如今他们要远行,正该吃滚蛋的饺子。
展鸰决定弄个饺子宴。
三鲜馅儿的,韭菜鸡蛋的,猪肉大葱的,萝卜牛肉的,辣豆腐馅儿的……林林总总,一共弄了十来种,光是调的馅儿盆子就刷拉拉摆了两大排,堪称壮观。
郭先生就哼哼,听着特别勉强,“全是饺子啊?”
其实他更喜欢吃面。
纪大夫也伸着胖脸进来凑热闹,“其实,前儿做的那什么叫匹萨的就挺好的,又香又甜,瞧着不正比这个简单省事么?”
那披萨都不用包起来!直接把馅儿堆到面皮上!
展鸰就无奈了,“这么多馅儿,都够开店了,就挑不出一个喜欢的来?”
说完又格外郑重警告满面红光的纪大夫,“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