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鹤瞪圆了眼睛:“哇。”
蓝輈也鼓起腮帮子,“啊!”
几个大人就都笑了。
展鸰诚心诚意的夸赞道:“这孩子生的真好,瞧着也是个壮实的。”
没什么比夸赞孩子健康更能叫父母高兴得了,蓝源夫妇果然十分欢喜,又道谢。
席桐就悄悄在桌子底下拉展鸰的手,低声道:“放心,日后咱们的孩子必然更好。”
展鸰失笑,反手拧了他一把。
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说这个……
不过他们两个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想想倒还真有几分期待。
展鹤十分稀罕的看了小婴儿一会儿,见他冲自己咧嘴大笑,也觉得心头痒痒的,好似给小猫爪子挠了一下,十分欢喜的对展鸰和席桐道:“弟弟喜欢我!”
展鸰就笑:“你们一母同胞,骨肉至亲,自然是喜欢的。”
展鹤越加欢喜,也小心翼翼的拉着蓝輈玩耍。
小婴儿的肌肤尤其软嫩,滑溜溜的有弹性,如同一块上好琼脂,展鹤又惊又叹,都不敢用力了,生怕捏坏了他。
谁知这小娃娃竟颇有力气,捏着他的手指就硬往嘴里塞,又用那两颗米粒似的小白牙摩擦,次数多了,细皮嫩肉的展鹤竟也觉得有些痛。
“哎呀,”他急的了不得,想抽手却又不大敢,略一动弹那小娃娃就哇哇叫着瘪嘴要哭,“啊,你不要哭啊!”
也没人告诉他弟弟这么爱哭呀!
一群大人看的忍俊不禁。
或许是经历,或许是天性,展鹤颇有点早熟,平时太过懂事,展鸰和席桐何曾见过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都觉得有趣,故而只是看热闹,一点儿上前解救的心思也没有。
最后还是蓝夫人笑着上前,熟练地用一只布老虎将长子的手替换出来,又亲自替他擦拭手上口水,“吓坏了吧?”
展鹤还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没,没有。”
弟弟真可怜,连牙齿都没有,如此说来,姐姐做的那些好东西,他岂不是都吃不到了?
唉,这样的日子过得还有什么趣儿!
蓝輈如今已经七个月了,前些日子刚学会了坐,蓝夫人便叫乳娘拿了小床过来,让蓝輈自己在里头坐了,众人围着他玩耍逗趣。
到底是兄弟连心,不过短短一个来时辰,下人进来询问午饭摆在哪里时,展鹤兄弟两个已经十分亲近,凑在一处咯咯大笑。
午饭过后,几个小的也都乏了,那头蓝夫人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住所,众人各自去安歇。
除了蓝源夫妇住的正堂之外,额外还有四个分别被命名为竹兰梅菊的小院子,平时空着,偶尔供亲朋好友来住。蓝源平生最爱竹,竹院便被他拿来做书房和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梅院如今住着蓝瀚一家三口,蓝源便将兰院拨给展鸰和席桐住,展鹤则是住在蓝源夫妇紧挨着的一间正房里。
梅兰竹菊四个院子也恰如其名,收拾的十分有情调,里面分别种着许多对应院名的植物,按照季节轮回,长得郁郁葱葱,次第盛放,美不胜收。
展鸰和席桐不太清楚兰花具体应该什么时候开,反正他们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几十盆兰花开得如火如荼。
院子角落还有一方小小的水池,里面有几颗莲花袅袅婷婷,微风拂过,浮在水面的茎叶便轻轻摇动,恰似少女的娇羞和袅娜。偶尔还有许多蝴蝶和蜻蜓飞过,一派生机勃勃,叫人看了便心旷神怡。
蓝輈到底还是小孩子,天儿又热,晌午又玩的狠了,这会儿睡得难免沉些,展鹤去瞧了好几回都没醒,便巴巴儿跑来找展鸰和席桐。
“怎么不去陪你母亲?”展鸰问道。
“有几个夫人来说话,我问了好就出来了。”展鹤道,这一家三口又凑在一处写字、画地图。
“怎么不去找你堂兄玩?”席桐忽然问了句。他总觉得那个孩子过来的动机不纯。或者更严格来说,应该是那一家人来的动机都不纯。
展鹤写大字的动作顿了顿,大眼睛忽闪几下,很有些沮丧的道:“我觉得堂兄不大喜欢我。”
以前他们应该是见过的,可到底年纪小,而且也一年半多不见了,记忆早已淡了,只是隐约还有个模糊的影子,谈不上什么感情。
展鹤本来与弟弟相处甚欢之后大受鼓舞,也挺想拉着堂兄一处玩耍的,奈何话都没说几句,他就敏锐的觉察到对方看向自己时,眼底飞速闪过的冷漠和敌意。
或许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他非常肯定这个哥哥并不喜欢自己。
只是他有些不大明白,这份莫名其妙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不喜欢咱们就不跟他玩,”席桐平静道,“你不是有自己的亲弟弟了么?”
什么哥哥弟弟的,又不是稀罕物,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也没必要巴巴的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图什么呢?
“可輈儿还不会说话!”一说到这个,展鹤就有点着急,“他只会啊啊啊,好累哦……”
两个人凑在一块玩的时候倒没什么,可一旦想要说说话,真是让人头疼!那连牙齿都没有几颗的小弟弟,只是唔哩哇啦一通乱叫,口水嘀嗒,浑身都憋红了,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