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这么拿眼睛一瞄,竟然就知道了?也忒神了吧!
再说了,骨头这玩意儿,绝大多数人大约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展鸰知道这是个死者为大的时代,一旦人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别说剖尸了,就是开馆再验那都是天大的事儿,难度系数之高远超后世器官捐献。在这种背景下,她要是胆敢说出曾经真的解剖过尸体,甚至摆弄过骨骼模型,那……估计她立马儿就能跟席桐一起作对亡命鸳鸯!
“具体情况恕我不能相告,不过确实没做过任何有违天理人伦的事情就是了。”
或许是她的表情和一贯为人太具有说服力,又或者是在场根本就没人想深究:谁也不愿意跟一个可能剖尸的人深究好吗?万一她决定将你作为下一个研究对象呢?连赵戈自己都有点后悔问这个烫嘴的问题,反正众人都一致点头,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揭过去了。
稍后席桐画完了画像,张远等人凑上去一看,都有些惊骇。
其实若大略一看,五官跟原先的画像还是有些像的,但细微之处差别不小。就好像他在所有的地方都微调了一下,然后这画像给人的整体感觉就都不同了。
张远长长地吐了口气,立即打发小刀,“去瞧瞧大人回来了么?”
小刀领命去了,席桐问道:“陈大人不在衙门么?”
张远这会儿对他的感觉还是有点疙疙瘩瘩的,但一码归一码,此刻人家冒雨过来帮忙,他也拎得清。
“想必两位也知道福园州早年多有矿山,如今虽然大多填平,可也不乏土质松软的地方。这几日连绵大雨,又不得晴,前儿就有人说下头有几条路被淹了,河堤下水位也见涨,大人忧心的很,已经两日未归了。”
矿藏本是上天赐给的宝藏,可如何处置挖空宝藏之后的空壳,却着实令人头疼。
之前福园州就曾遇到过废矿山滑坡的事故,好悬没伤着人,而陈淼今年年底三年任期就满了,是走是留,是升是降都看这回考核的一锤子买卖了。若这最后一年再出点什么事,他简直都能往自己脑门儿上刻一个血淋淋的冤字!
不多时,小刀又跟只落汤鸡似的回来了,“还没回呢,只说前头也没信儿。”
张远思索片刻,果断道:“且先叫人刊刻了画像,也将那些人物特征刻上,尽快张贴出去。”
陈淼走之前就许他便宜行事,如今两边隔得远,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接的上头,且先干着吧!
万能的跑腿儿小刀也顾不上烘干衣裳,当下将那两张画像宝贝似的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包好了,揣在怀中出门去。
“张爷!”原先画像的那文士急了,忙不迭上前,还试图为自己最后挣一把,指着展鸰和席桐义愤填膺道,“他们两个说的这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小的早年曾得过京师第一仵作几日指点,如何会错!”
几日指点就这么牛气,若是真给人带在身边教了几年,那可真得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张远这些日子着实跟火烧眉毛似的,嘴上都生憋出来几个大泡,此刻也实在懒得跟他弄这些没用的,当下只当没听到的,又对展鸰和席桐道:“天色已晚,风雨渐大,且大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必然想第一时间见你们的,万一有什么后续,若两头跑反而耽搁时间,不如且在府衙歇息几日。”
展鸰和席桐本就是做好了准备出来的,换洗衣裳都带了几套,当即应下。
天虽然几乎黑透了,可其实时间还早,大家都去换了干净衣裳,擦了头发,又喝了厨房里送来的姜汤,略缓了缓神,这才坐下来准备讨论案情。
这姜汤可真是原汁原味,差不多就是白水里扔了几头姜,硬煮出来的,一碰嘴唇就跟着了似的火辣辣的。且一粒糖都没加,更别提什么红枣枸杞的,大老远闻着那股浓烈的姜味儿……就差当场放倒两个人了。
展鸰和席桐这两个早就被养叼了嘴巴的直皱眉,看向那两碗姜汤的表情就跟看□□差不多。
嗨,也不是,至少□□还能给人来个痛快的……
“辛苦你们了,这里的姜汤远不如一家客栈的可口,”赵戈到底心细,亲自带人抱了几床新被子来,“这几日天潮,府衙后头也没什么新人过来,一时间竟找不出几床不潮的被子来,才刚我叫浑家临时生火烘了几床,都是才做的,还没盖过哩!你们莫要嫌弃。”
他这是将自家的新铺盖拿过来了。
席桐忙过去接了,展鸰也跟着道谢,“哪里就嫌弃了,在外头露宿荒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倒是赚了你们的被子,叫我们好生过意不去。”
再说了,他们可还带了睡袋呢,防风布薄羽绒的,小小一条,正适合这种略带凉意的天气用。只是这会儿人家想得这么周道,他们倒是不好说出口了。
张远就有些不好意思,同样的事,赵戈想到了,自己却浑然不觉,真是粗心极了。
众人收拾屋子的当儿,展鸰就笑着问了赵戈的家人,之前他成亲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去吃了喜酒呐。
那小子挺得意的挠了挠头,“再过三个月,我也就当爹啦!”
展鸰和席桐一听,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