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闻到羊肉味了!
好么,我在这里提心吊胆,你们竟然去吃烤羊!
还是人吗?
马冰利落地跳下马,连花带羊统统塞到他怀里,“你们大人专门给你带的,感动吧?”
元培一愣,下意识看向谢钰,“大人!”
羊倒也罢了,这花……
您这送得我心慌。
谢钰看上去完全不想跟这俩二傻子搭话,大步流星往里走,“董家的人带回来了吗?”
元培左手提花,右手抱羊,一扫方才的委屈和恼怒,乐呵呵道:“来了,都来了,戏园子的伙计也带来了,宋推官正带人问话呢。”
三人一边走一边交换已知线索,许是鲜花配烤羊的激励,沿途就数元培说得最多。
“据戏园子的人说,昨天上午陈思确实曾去听戏,因进门时不小心弄脏了裙摆,他们印象很深。跟着她的两个丫头说,因当日董平要在家盘账,陈思嫌早家去也是无趣,折子戏听完后,并未马上归家,又用了饭,在包间里歇了晌觉才走。”
“中途可曾离开过?”谢钰问。
“据说是没有,”元培道,“但宋推官单独问话后,有个丫头又说,她们难得出来玩,陈思也不拘着,自己歇晌时也给她们单独叫了一桌饭,因配着甜甜的米酒,午后她们也有些犯困,在外间守着时迷糊了好久,所幸陈思睡得熟,没有发现。”
真不愧是宋推官!
马冰暗自喝彩,“也就是说,陈思歇晌时没有人证,她自己待在房间里的?”
元培点头,“对。”
丫头们迷糊,也不敢轻易进去打扰,也就是说……陈思完全可以趁这个空档跑出去杀人,然后再回来,这样就有了完美的人证。
“对了,”元培越说越来劲,“还有董平,他虽然宣称自己在书房盘账,但伺候他的小厮说,董平从来不允许别人轻易进书房,尤其是盘账的时候,除非他出声喊,否则院子里都不许有人的。”
许多商人都有疑心病,对账本看得很重,有防备心也不算什么。
但这种做法一旦跟命案联系在一起,怎么瞧都透着可疑。
马冰不由感慨,“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陈思和董平夫妻俩虽然理由不同,但实际上的做法完全如出一辙!
都是表面上看人证物证俱在,可根本经不起推敲。
你们两口子就不能提前商量下,用不一样的方法吗?
谢钰突然问:“陈思会骑马么?”
戏园距离锦泽很有一段距离,要及时赶回来,要么坐车,要么骑马。
而车夫证实陈思中途并没有叫车,那么只能是临时从外面雇。
马车目标太大,速度也慢,如果再配车夫的话,更容易露马脚,不如雇马。
元培摇头,“这个还不知道。”
马冰道:“这样吧,我去绘董平夫妇的画像,稍后去城中的车马行和锦泽游船附近问问,看当日他们是否出现过。”
谢钰想了下,“也好。”
于是三人兵分两路,谢钰去找宋推官,继续审案,马冰则和元培一起去画像,稍后去外面探访。
分开后,马冰回想起刚才衙门门口元培着急忙慌的样子,忍不住好奇,“这些年,他一直没离开过你们的视线吗?”
元培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倒也不全是。”
别看现在谢钰君子端方,只有从小侍奉的人才知道,他小时候曾有过一段时间相当不受管束,非常渴望普通人的所谓自由,看了他们这些小尾巴就烦。
你可以想象当初一个小小的孩子整天木着脸儿,小脑瓜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逃跑……
元培比谢钰还要小一点,那会儿远没有现在这样沉得住气,有时候一眨眼发现对方又跑了,当场就能给急哭,然后一边哭一边找。
最后往往是谢钰先不忍心,自己主动从藏身处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看着元培哭……
马冰结合之前在酒楼时,谢钰被自己捉弄的反应,突然笑出声。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应该蛮有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