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远了,还忍不住扭头看向那座探出桂花树的小院。
“也许,也许我们根本不该来。”马冰叹道。
谢钰没做声。
前面有人赶着一群鸭子经过,两人忙勒住缰绳,站在路边等他们过去。
“不,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去张于村。”马冰喃喃道。
如果一开始不去张于村,就不会发现那副骨架,而不发现那副骨架,就没有今天的局面了。
谢钰知道她起了恻隐之心,但并不赞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杀人自然要偿命。”
“真的所有的凶手都该死吗?”马冰反问,言辞陡然尖锐,眸底也像沁了一层霜,“杀人的真的都偿命了吗?”
王河分明是个败类,活着害人害己害国害家,死了才是皆大欢喜。
在她看来,那凶手不过为民除害罢了。
“马姑娘!”谢钰微微抬高声音。
马冰平静地看着他,在等接下来的话。
谢钰很想告诉她律法是没错的,杀人的都偿了命,可这些日子以来他看过的卷宗和旧史,却无一不颠覆着这个认知。
他甚至已经产生了怀疑,怀疑这些年来自己所坚信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他也渐渐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父母和舅舅都不想让他看那些东西。
一个古老的王朝想要站住脚,势必要掩埋许多黑暗的过往,而随着岁月流逝,那些黑暗层层积累,就会演变成一种常人难以接受的扭曲的道理。
但凡心性略有不坚者,都会大受打击。
谢钰终究没有说出口。
马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的,谢大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不过是善良人欺骗自己的鬼话,那些凶手和欠债的都成了大爷,坐享荣华富贵……”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力抿起两片菱唇,双腿一夹马腹,猛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