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鸳鸳都有些说不出口,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说……说你和师兄在玲珑阵里三年,不顾师徒之别,行了□□之事。”
拈花:“……”
荒谬!
就柳澈深那避嫌千里之外的架势,就是跟她关一起三十年,都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拈花觉得说这话的人,也是闲得蛋疼,“说这话的人在何处,可是吃饱了撑的?”
“子韵说的,说是千苍长老亲眼看见,她还说师兄已经被叫到掌门那处问话了。”
千苍?
拈花还在想,垂花门外已经来了弟子,恭敬请道:“弟子见过师叔祖,掌门有事相请。”
这什么事,自然不必说了。
千苍这个淡吃萝卜咸操心的老头,真是喜欢给她找事。
…
偌大的殿中人不多,但是气氛却格外凝重。
柳澈深站在殿中,未曾言语。
前面的千苍对着掌门一脸沉重,“师徒二人这般不避嫌,简直不成体统!”
掌门听到这话,伸手抚了抚白须,“暂且等拈花来此,好生寻问清楚先。”
千苍是连连摇头,“我与如致亲眼看见,当真是荒唐胡来。”
付如致闻言未语,似乎也觉得不妥。
“怎么就荒唐胡来了?”门外传来的女子声音,清冷之间带着淡然,拈花人还没到,声音就进了殿中。
柳澈深微微垂眼,眼睫微动,似不敢看。
千苍看见她进来,当即指责,“你还要问,你与弟子同榻而眠,不知羞耻为何物!”
“怎么就同榻而眠了,我与弟子乃上下一榻,长老那时并未看清,何来羞耻?”
“上下同榻也是荒唐,他这般大了,你怎能让他和你同睡一屋!”
“修仙之人清心寡欲,我既为他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哪有长老这般多的荒唐想法?”
千苍气极,“我荒唐?明明是你荒唐,你知不知道此事若是传出去,旁人如何看我仙门!”
“不是你碎碎念又怎会传出去?”拈花瞥了他一眼,没法在心上,“我懒得与你分说,我与弟子皆是问心无愧,你便是说破天去,那也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千苍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满脸胀红,他是真跟这种死皮不要脸的人说不通。
“你无所谓,你可有想过子澈,他自幼礼教极严,又怎会同意你这荒唐提议,你可有想过?!”
柳澈深听到这话,眼睫重重一颤,唇色苍白了几分。
拈花一愣。
付如致连忙上前,“师妹不如我们暂且出去缓和一下,此事暂且不提。”
拈花当然同意,她看了一眼柳澈深,“那我这弟子呢?”
“掌门本就有话要与子澈说,我们先到外头暂候。”
拈花闻言也没多想,就和付如致一道出去了。
她一出去,千苍看向掌门,气极而言,“她修行心稳,可以视世俗如无物,可子澈年纪少,若是因为她不知避嫌而修心不稳,往后出了事,可如何办?!”
千苍这一句话说出来,柳澈深气息都乱了几分。
掌门很适时地开口,“好了,此事不要当着弟子的面说。”
千苍:“可是……”
掌门开口打断了他,“拈花已然这般说了,那必是问心无愧的,你往后不必再言,此事就到这处罢,往后命门中弟子不必再提,谁要是再提,便抄写门规三千遍。”
他说着看向柳澈深,“子澈,这三年来,外头变化了很多,这几日门中弟子皆要下山历练,你带着你师弟师妹们一道去,顺道去你叔父那处看一眼,你叔父很是担心你。”
柳澈深闻言抬头看去,对上掌门看来的慈祥眼神。
掌门看着他笑,却没有说什么。
柳澈深像是被看透了一般,都有些站不住,许久才收敛心神,恭敬回答,“弟子领命。”
拈花一个人在殿外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琢磨出了不对。
千苍刚头这话,是担心柳澈深恋慕上她这个师父而阻了修行吗?
荒谬!
这千苍还真就是操劳命,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他是不知晓,这柳澈深往后对荪鸳鸳是多么的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根本不需要有这种额外顾虑。
这是男女主定律,男配是逃不了的。
拈花撇嘴摇了摇头,差点给这老头绕进去,一抬眼看见柳澈深出来,似乎不太开心,她当即上前开口劝导,“攻玉,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闲言碎语哪处都有,虽说为师有些不着调,但你不一样,你自来就是表率,旁人就是不信我,也不会不信你,不必多想。”
柳澈深闻言脸色苍白了一分,没有说话。
前头的荪鸳鸳和恒谦早就已经等在外面,急得不行。
见到他们出来,连忙上前来问,“师父。”
恒谦叫了一声,可后头的话却不知该怎么问出来,这实在是有些难言,不过他是不相信的,只是外头这话实在难听。
“那些人实在是荒谬至极!我今日都揍了一顿,他们往后肯定不会再说了!”
恒谦脸上还有伤,显然是大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