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其辞的样子实在太可疑,虽然她不懂这方面知识,都是听汤医生解释——但什么叫没到那份上、自我保护的方法?
“所以实际上也没那么坏是吧?”刘主任抓住了这一点高声说道:“有些外伤就是看起来严重,但休息一会,这什么充血、渗血就会没了是吧?”
“嗯……嗯……人体是很复杂的,就像你磕到手了,这个紫黑一片……这个但实际上只是表现有损伤而已。”
“那下午还能参加比赛吗?”刘主任再次急不可耐的问道。
队医推了推眼镜,眼神闪烁到三岁小孩都看出的程度:“这个要看运动员痛觉情况……这个有时候不是伤的问题,是人体保护,痛觉影响的问题。”
司空夏看这两人一唱一和,荒谬中还有什么不明白啊。
为了能让她下午继续参加正赛,搁这打配合呢!
“司空啊,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决定,我明白,但意志力往往是能决定一切的,任何运动员都会遇到这种问题,但只要坚持,一切都能克服。”
刘主任语重心长的说着,眉目间尤带一丝深沉。
“……”司空夏听出了熟悉的官腔,有些不耐烦:“我觉得我需要先去医院做检查。”
“这个没问题!”刘主任立刻应允,但他又补了一句:“但你不能有私心,我们一定要记着,运动员都是为了国家在奋斗!”
什么鬼的私……
司空夏又疼又烦,本不想继续给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领导面子,但忽然被“私心”这一句,触碰到了心中一直介意但从未仔细想过的事。
——原来她对保持充沛的竞技状态去冬青奥会,是如此这般执着吗?
她一直没细想过为什么,只是本能的用两位老对手稍有松懈就被会反超,作为解释。
而实际上……原来她还是忘不不了种族歧视舆论爆发那天,温妮莎俄前头还在等候区笑着让她加油,后脚就直接发布似是而非的话、把事件进一步扩大的深深介怀。
温妮莎俄升组后,因为被发育期和伤病所困扰,在青年组还有着种子选手的实力,但在成年组后却连前十二名都挤不进去。
若下赛季没有主办方的名额,按照赛季的世界排名(WS)、赛季最好成绩(SB),那么她下赛季大奖赛估计只有一个分站赛。
更不用说,弗勒尔虽说是处于黄金末期,但那只是之前用于没有出现争金夺银、力挽狂澜的紫微星罢了。
弗勒尔又不是没有在世锦赛前十二名,世界排名、赛季最好成绩前二十四名的小将、老将。
温妮莎俄现在连前辈都打不过,恐怕连本赛季的世锦赛都拿不到名额。
所以本次冬青奥会可能是眼下唯一一次同台竞技的机会了。
“你有听我说吗司空?你说知道了,我们就去医院检查。”刘主任看她“心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加重了声音说道。
司空夏抬起头,语气平静道:“我只听教练的。”
“也行!邓教练你过来说说,这怎么看?”
司空夏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邓霞义原来一直站在医务室门口。
此时面对刘主任的问话,她的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
“我是说——”在教练没没开口前,司空夏顿时提高声音道:“我只听我国家队女单组长陆云蔚教练的话!”
刘主任的耐心顿时告罄:“司空夏!你是我们省队培养出来的,冬运会赛事多重要你应该也知道,之前回省队预热你也满口答应,现在就……”
司空夏直接当耳旁风,当她是小孩会害怕呢?
这威逼利诱,无非是想逼她答应参加比赛,然后才去医院做检查。
她还想找手机,但想起上场前她就塞书包了,这会估计在别人的手里。
——行!那就僵持着吧。
这费口舌的画面自然不用多描述,司空夏从伤势的惊惧恢复过来后,甚至还开始欣赏自己终于肿起来的左脚。
果然,不到十五分钟,外面喧哗声顿时又起。
被拉来充当红脸的主任助理意识到不对,刚一站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怒斥:“……急功近利!为了功劳什么都不顾了?!”
下一秒,陆云蔚和汤医生满身寒气的走了进来。
“出去把门带一下。”陆云蔚冷淡道。
主任助理话都不敢多说,听着外面的训斥,也不知道忽然哪位上级跑过来,心里顿时一颤,连忙走了出去。
“教练!”司空夏松了一口气又有点胆怯,不过就算被教练怒骂一顿,也好过听那所谓领导扯废话。
“小司空啊,怎么一小会的功夫,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汤医生半蹲下来给她检查伤处,一边开玩笑道:“你这阵仗不得了。”
司空夏抓了抓头发:“哎,我也懵了,早知道应该一直待在后台才行。”
汤医生说,她们能知道她在这,是因为林南烟因为担心跟着过来看了几眼,听到他们讨论回酒店再去检查,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打给了教练汇报这件事。
“然后外面那位就直接给我们来了。”
“哪位啊?”
“就体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