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丽晚上早早就睡觉了, 因而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才见到阿瑟。21GGD 21他有点闷闷不乐,还有点气愤,早餐吃的很少。
到上了火车,坐到包厢里,他终于忍不住愤懑的告诉妹妹, 魏尔伦跟不知名美少年私奔的事情。
维塔丽装作刚知道, 大为吃惊:“他居然真的放弃了他的社会地位了吗?”
阿瑟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你不会不会知道吧?他跟男人私奔,就是放弃了在巴黎已有的一切。”
“是吗?会吗?”
“当然了。你如果是一个已婚男人, 有情妇那没什么, 但如果情妇是已婚女性,情妇的丈夫有权利告你;要是你跟同性情人私奔,那你就完了,不分男女。”
“女人也会爱上女人吗?”
“瞧你说的!”维塔丽翻了个白眼,“女人爱上女人会比较隐秘,一般不易察觉,但肯定有。两个女人不是姐妹而住在一起, 根本没人会说什么,除非她俩明确的私奔;两个男人不是兄弟却住在一起, 别人会传成什么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瑟胡乱揉了揉她头发,“你懂太多了。”
“我都快15岁了, 该懂的当然要懂。”她没好气的说:“别弄乱了我的头发!”
“你都15岁了!哎呀!那你可以结婚了。来, 快告诉我, 奥兰还给你写信吗?”
“不要你多嘴。”
阿瑟笑嘻嘻的靠近她,“他还在英国,什么时候回来见你?”
“我怎么知道?他没说。”加百列有了她在巴黎的地址,改往巴黎写信、寄书,还又给她寄了好几张照片,俊秀少年眼看着在照片上长大了。维塔丽也把在卡尔雅那儿拍的照片寄去伦敦,她超爱拍照的,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去拍照,还跟阿瑟、福兰在一起拍过好些照片。
“他多大了?”
“17——16岁,要到8月才到17岁。”
阿瑟装模作样的惊讶:“你记得可真清楚!”
她怀疑的看着哥哥:怎么今天突然问到加百列?肯定是不想跟她继续说什么秃头男的糟心事。这样也好,阿瑟是骄傲的,绝对受不了曾经的“爱人”居然一转身便爱上了别人。似乎他之前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是魏尔伦的“真爱”,但现实结结实实的给他上了一课:哪有那么多“真爱”?品格卑劣的人永远是卑劣的,往上糊油画颜料都掩饰不了那个恶心的家伙身上的恶臭!
“快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真的很烦哎。”
“他去了英国好几年了,说不定会认识什么英国的淑女。”阿瑟假装女孩子的动作,捏起并不存在的茶杯,吃着并不存在的点心,还尖着嗓子煞有介事的点评,这块蛋糕不好吃,倒是红茶味道还不错。
维塔丽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她只有加百列这么一个远方笔友,加百列写的信挺一本正经的,不外乎是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情、认识了什么人、看了什么书之类,确实提过几个跟他阶层差不多、年龄也相仿的女孩,但都是一笔带过,跟提到其他人没什么分别;真要说起来的话,似乎大概就是纯洁的少年友谊?
维塔丽给加百列的信也就是写了她上学的事儿,先是在皮埃尔先生家,后来到了佩斯泰尔先生家。她接受的是中产阶级男孩的教育,未来还想进入索邦大学——拿破仑三世统治期间索邦大学曾经招收过女生入学。
加百列说他秋天将要去牛津上大学,维塔丽是相当羡慕妒忌了。她打听过,自从普法战争之后,索邦大学就停止招收女生了。唉!她想接受普通高等教育还真的挺难!
她其实倒不是一定需要有张大学毕业文凭,或是学位证书,但男孩可以上大学,她就也想拥有同样的权利。不知道英国的大学有没有招收女生?好像没听说过呢。
*
福楼拜家的仆人在火车站接到兰波兄妹,下午3点到了克罗斯瓦庄园。
福楼拜正在庄园前面的草坪上散步,他推着一张木轮椅,轮椅里坐着一位年长的老妇人。
“福楼拜先生,卡罗琳太太。”维塔丽跟在哥哥身后,向两位主人行礼。她在来路上就跟仆人打听清楚了,克罗斯瓦庄园现在只有两位主人:福楼拜和母亲卡罗琳太太。
卡罗琳太太已经79岁,身体一直很好,没病没灾,但普法战争期间,普鲁士军队强行征用了克罗斯瓦庄园,福楼拜只能带着老母亲住到港口城市勒阿弗尔去。万幸的是,普鲁士军队指挥官知道克罗斯瓦庄园的主人是《包法利夫人》的作者,庄园没有受到大的损坏,内部陈设也基本保持完好。
在福楼拜和卡罗琳太太来看,这是无法消除的屈辱,卡罗琳太太的健康因此每况愈下。她总是念叨家里死气沉沉,自从外孙女小卡罗琳结婚后,家里就极少有客人来访,福楼拜偶尔会去巴黎访友,但基本没人来过克罗斯瓦庄园。
卡罗琳太太立即喜欢上两位年轻客人:“家里很久没有年轻人的说话声,希望你们能多留几天。”谁不喜欢阳光可爱的少年呢?尤其维塔丽不笑不说话,招人喜欢。
兰波兄妹对克罗斯瓦庄园很感兴趣,维塔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