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才结婚,即使在沙勒维尔都算是大龄未婚女青年,更别说罗什村那么一个小村子,她是绝无仅有超过25岁还没有结婚的女人,村民们从她过了24岁就开始背后说闲话,说她没人要。
维塔丽爱读书不是坏事,所以当年她不想去修道院女校,想学更高深的知识,她也尽量满足女儿的要求,这点眼界她还是有的;伊莎贝尔同理。甚至她还很骄傲:瞧!我的两个女儿都是爱读书的好孩子。
肯读书的女孩结婚年龄可以稍微放宽,但最好也还是要在22、3岁就能结婚,再大一点,很难找到各方面都合适的丈夫。奥兰家的小少爷她是知道的,从英国寄来的信件在兰波家太醒目了,要说奥兰少爷只当维塔丽是普通“朋友”,她是不相信的;她不满意奥兰少爷,他家是贵族,这个分寸她懂,兰波家和居夫家都是普通平民,身份地位不匹配。
她将自己的钱分成四份,每个孩子一份;小店留给弗雷德里克,圣洛朗小镇的房子留给阿瑟,罗什村的地产平分给两个女孩。这个分配方案考虑了很久,小店是家产也是工作,弗雷德里克有了小店,不用犯愁上哪儿找工作、会不会被解雇的问题;阿瑟要是偶尔回家,可以住旅馆,圣洛朗的房子租金收入一年有2、300法郎;女儿们有地产收入,一年地租也有几百法郎。
将来等菲利克斯过世,想必会将居夫家的地产留给小夏尔和维塔丽,夏尔是侄子,姓居夫,大头是他的;维塔丽再能有一小笔地产遗产,将来结婚不用发愁嫁妆;伊莎贝尔是最小的孩子,现在也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孩子,这些年她多攒一些现金留给她,也就算是平均分配,每个孩子都差不多,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算是安排妥当了。
兰波太太自觉已经将之后的人生和孩子们的大事安排好了,生活总算不再困苦,有了一些余钱,心情也随之变好了很多,也就不再总是唠叨。维塔丽去年圣诞节回家,惊觉母亲不再总是唠叨,心想果然还是有钱比较好,人过的舒坦,也就没那么多抱怨和不满了。
*
到了10月底,福楼拜又带维塔丽去了巴黎。
他隔几个月才去会一次情人,又不怎么给情人生活费,维塔丽寻思着要么这位秘密情人是别人的妻子,要么就是还有其他情夫,不过这不关她事,她管不着,也不想非得打听清楚对方是谁。
老师去会情人了,学生便回了自己家。
阿瑟不在巴黎,但公寓还是没有退,也没有转租,欧内斯特·德拉埃一个人住在公寓里,过的很不错。维塔丽的房间久无人住,提前写信给德拉埃,叫他找女佣打扫一下她的房间,换上干净床单和被子,弄个炭盆点上半天,祛除湿气,德拉埃按照她的要求一一照做。
她自己的东西大部分都带去了克罗斯瓦庄园,公寓里留着一箱旧衣服、两床被子、几条床单,这次回来,又新买一对枕头放在床上。
德拉埃下午下课回来,带来了福兰。
“维塔丽!”福兰眉飞色舞的,“快跟我们出去吃晚餐,吃过晚餐,我带你去见德加,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德加的画吗?”
“你跟德加现在很熟悉了吗?”
“还行吧。”
“是去咖啡馆还是沙龙?”
“去他的画室。他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外面。”
那可不错。“我还没见过画家的画室是什么样子呢。你呢?你有自己的画室了吗?”
“还没有,”福兰挠挠头,“我只能在阁楼上放一个小画架,但适合工作的时间不多。”
“因为光线?”
“对。”画家对光线的要求很高,不同的作品对光线的要求也不一样。
“你应该重新找一间公寓。”
“暂时没办法,我得先弄点钱,要足够付租金才行。”
“你的资助人呢?”
福兰笑了笑,“她没有更多的钱给我。学绘画很花钱,什么都要钱。”他愁闷的叹气,但很快就高兴起来,“快点,我们快点出去吃饭。你需要换衣服吗?”
“等我10分钟。”
实际上当然花了不止10分钟,但两个年轻男人也没觉得有什么,等她换好裙子出来,便说着笑着离开公寓,去了常去的餐厅吃饭,3个人花了20多法郎。
离开餐厅后,福兰又在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小盒新鲜无花果,三个人坐马车去德加的画室,一路吃光了无花果。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八卦。
*左拉结婚后妻子不育,后来找了个情妇生了俩娃,临死前给了私生子他的姓;左拉跟塞尚是童年小伙伴;马奈画过左拉肖像;左拉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后来有人认为他是自杀,也有人认为他是被杀;
*塞尚老爸是银行家,塞尚继承了40万法郎遗产,十分富有;塞尚是糖尿病患者;
*高更早年是股票经纪人,年薪达到了3万法郎(绝对高薪金领,当时法国政府部门的司局长年薪是2万5千法郎);高更破产被妻子赶出家门后,晚年在大溪地岛和一个13岁的当地土著女孩结婚,并有了一个孩子;后世医学研究认为高更患有梅毒;
*雷诺阿有两个儿子从事电影行业;孙子克劳德是电影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