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折云,在看到姑娘那张脸后,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冲过去给她解绑,取出塞在嘴里的破布,一个劲儿的赔笑:“这是张娣姑娘啊,得罪了姑娘,小的们认错了人,唐突了姑娘。”
原来这被误认为是女刺客的姑娘,正是刚刚从墙头跳进汉王府的张娣,张岩的妹妹。
侍卫们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惹了祸了,绑了不能绑的人,少不得要吃挂落了,趁着谢孟夏的眼睛一直长在姑娘脸上,连眨都不眨一下,赶忙草草的行了个礼,一窝蜂鸟兽散了。
韩增寿也觉得自己杵在这里碍眼的很,他努力缩了缩脖颈,尽量降低存在感。
张娣一看谢孟夏并没有因为她落魄低贱而佯装不认识她,心里不由的大定,晚间经受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但没有哭,只是声音中夹了些哭腔,听起来着实可怜。
“殿下,殿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吧,我哥哥是冤枉的!”
谢孟夏愣住了,盯着张娣那双勾人的水杏眼,偏着头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怎么找到这来了?”
张娣毫不隐瞒道:“是有一次殿下去民女的朝食摊子上用朝食,民女听到的。”
谢孟夏“哦”了一声,眼珠一转:“那你说说,有什么事要求本王,方才你说你哥哥,你哥哥怎么了?他今日不是放榜吗?”
见到了谢孟夏,张娣就有了主心骨,整个人平静了下来,说话也愈发的条理清晰了,她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是,民女的哥哥张岩今日放榜,用完午食,哥哥的朋友就约他出去以文会友,晚间哥哥回来后不久,万年县的衙役突然冲到家里,将哥哥给锁走了,说,说哥哥杀了人。”
“杀人!”谢孟夏吃了一惊,嘴张得比鸡蛋都大:“你哥哥,那个老实头,会杀人,阿娣,你可别逗了。”
听到谢孟夏这话,张娣更是喜出望外,跪在地上连连点头:“是,是,殿下说的是,哥哥素来老实,不可能杀人的,求,求殿下,救救哥哥,救救哥哥。”
谢孟夏着实为难了,他平日里再如何的纨绔跋扈,也是知道轻重的,他可以飞扬,可以不讲道理,可以肆意的出入平康坊,但是,决不能插手地方政务。
朝廷的事,衙署的事,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他看着张娣,如同想起什么似得,突然道:“阿娣怎么能跪地上,快,快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再说。”
说着,他撇了折云一眼。
折云赶忙识趣的把张娣扶起来坐下,满脸堆笑道:“张姑娘若是跪伤了膝盖,我们殿下可是会心疼的啊。”
张娣窘迫极了,可又不得不抬头,哀求谢孟夏:“殿下,民女走投无路了,求求殿下,求殿下跟万年县说一声,放了我哥哥吧。”
谢孟夏转过头,避开了张娣的盈盈水杏眼,沉凝起来。
他虽然与张娣相交不深,但也看得出这兄妹二人的为人,杀人,他们绝对是没这个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