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到了韩长暮望向姚杳的目光,嘿嘿低笑两声,退到姚杳跟前,拿手肘捅了捅姚杳:“诶,久朝都受伤了,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关心,毕竟是你的上官,你以后升官发财全靠他了。”
“你可别逗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能有多大的劲儿,撞一下就能把他给撞上了,那他可真成豆腐做的了。”姚杳瞥了冷临江一眼,满脸不屑道,随后又变了脸,笑眯眯的望着冷临江:“再说了,少尹大人你才是卑职的上官啊,卑职能不能升官发财,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就全靠大人你了。”
冷临江
满脸嫌弃的扒开姚杳的手,嘁了一声:“哦,我就这点用处啊。”
姚杳讨好的笑了:“这点用处还小啊,少尹大人,咱们京兆府衙署里所有人的身家前程可都在你手里捏着呢,他日你升了京兆府尹,可别忘了给卑职们分一杯羹啊。”
冷临江嘿嘿一笑:“阿杳啊,我就爱听你说话。”
韩长暮走到时冬面前,拿着那枚银针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道:“时冬,是别人让你来取此物的?”
时冬被塞住了嘴,口不能言,双臂又被死死的按住,不能动弹,她剧烈的挣扎了两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重重点头。
韩长暮看了如玉一眼:“把她嘴里的东西取了。”
如玉慌忙道:“不行啊,这小蹄子存了寻死的心,搞不好会咬舌自尽的。”
韩长暮抿唇不语,淡淡的瞥了安南郡王妃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种会顶嘴的下人,若再韩王府里,早就死上八百回了。
安南郡王妃顿觉脸上无光,低声呵斥了如玉一声:“怎么跟司使大人说话呢,去,把她松开!”
如玉的脸白了一下,颇为尴尬的看了两个婢女一眼。
那二人松开了时冬,还顺手取下了她口中的帕子。
时冬重获自由,立时连滚带爬的冲到韩长暮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大人,大人,婢子,婢子是被逼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婢子,救救婢子。”
话还未
完,泪痕尚在,时冬闷哼了一声,话音戛然而止,她瘫软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众人错愕的看着韩长暮从时冬后脖颈收回去的手。
韩长暮丝毫不觉尴尬,甩了甩手,面无表情的淡淡吩咐:“阿杳,把她带下去,严审。”
骤然被点了名的姚杳愣了一下,飞快的应了声是,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愤愤不平的碎碎念,为什么审人这种事情总要找她啊,她看起来很凶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姚杳阴着脸走上前来,一手揪住时冬的衣襟,将她扛在了肩上,举重若轻的往外走去。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微微张着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安奇最先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出门外的姚杳,他错愕的张口结舌:“这,这,这不是,冷少尹送来的那个姑娘吗。”
“对啊,她,她不是受伤了吗?”如玉托着下巴,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丝阴沉的光。
安南郡王妃看着韩长暮,自嘲的冷笑道:“司使大人果然好手段,连自家的属下都能舍得出去。”她妩媚的双眸微微一动:“那位孟岁隔,也是司使大人的下属吧。”
韩长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吐出两个字:“正是。”
一场瓮中捉贼的大戏落了幕,韩长暮几人在客房歇了下来,安南郡王妃吩咐人送了丰盛的夜宵进来。
她是存着无尽感谢的心的,时春一死,她知道了时春险些盗走了四美图,时冬自投罗网,
她知道了世子的中毒也是有人在图谋此物。
她对韩长暮的情绪很是复杂,极感谢这个人拦下了时春的动作,又忌惮韩长暮无孔不入的手段,更恨他也拿四美图来威胁她。
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安南郡王府的夜宵做的格外精巧,每一道菜都有来历,只是分量小了些,几乎都是一口就没了,唯有那一锅燕窝粥,分量极大。
冷临江一边吃,一边抬头欲言又止的望一眼韩长暮。
韩长暮喝了一口燕窝粥,轻轻放下粥碗,似笑非笑的看着冷临江:“想问什么就问吧,能说的我一定说。”
冷临江憋了一整夜的话,总算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一口气不停歇的问道:“久朝啊,安南郡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世子又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今天晚上唱的这是哪一出啊,你们,”他微微一顿,犹犹豫豫的问:“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还未及韩长暮说话,门口传来“扑哧”一声轻笑,姚杳拎着几页薄纸,狡黠道:“少尹大人,你怎么这么多怎么回事啊,好奇心真重,好奇害死猫你知不知道。”
“什么叫好奇害死猫?”冷临江笑不可支道:“好奇跟猫有什么关系啊?”
姚杳挑眉,不动声色走到韩长暮的身边,把那几页纸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