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过重,侯爷怎么会苛待亲女,这不是就让贫道给姑娘消灾来了么?”
安锦月似乎着的觉得拖累了家里,被姚杳说的悲从心来,两行清泪垂落下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哭的难以自持。
姚杳真不知道自己寻常的一句话,怎么就会戳到了那姑娘的心肠,不过这种柔弱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挺好看的。
她苦恼的揉了揉额角,她的手段一向强硬,不善对付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这种姑娘,好像手指头还没有指到身上,身上就已经青了一块。
姚杳想了想,没有半点弯弯绕绕的,干脆利落的问道:“大姑娘这么哭,贫道也听不出大姑娘想要贫道做什么!”
哭声骤然被堵在了安锦羽的喉咙里,她打了个嗝儿,惊诧的望着姚杳,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么直白的话,就像揭开了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的脸色青白一片,低眉顺眼的支吾起来:“小女,小女没什么,没什么想法。”
姚杳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如此甚好。”
听到这句话,安锦月暗自松了一口气,看着姚杳,张了张嘴,想要轰她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边上的阿香显然是安锦月肚子里的蛔虫,安锦月微微低眉,她就明白了过来,她听了半晌了,早就听出来姚杳不是什么好人,转头目光不善的瞪着姚杳,下了逐客令:“这位仙姑,我们姑娘身子不适,说了这半晌的话,实在是累着了,仙姑请吧。”
姚杳不恼不怒,却也没有出去,反倒在屋子里转悠起来,一会打开柜子看看,一会拉开抽屉,伸手在里头摸两把,好像是方才安锦月的示弱助长了她的贪念,她一手惦着佩囊,一手嚣张的在屋里翻找。
她一边在屋里翻着,一边啧舌:“大姑娘好歹也是侯府的嫡长女,怎么这么穷,连件儿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可让贫道怎么说大姑娘的好话呢。看来大姑娘这不祥的名声,是要继续背下去了。”
安锦月哪里会听不出姚杳的意思,这是在明晃晃的敲竹杠,她顿时涨红了脸,一改方才的柔弱,颤抖着手指着槅扇:“你,出去!给我出去!”
姚杳漫不经心的端起那空了的药碗,轻轻晃了两下,转头一笑:“当真?”她将药碗微微倾斜,碗口对着安锦月,唇边荡漾出一丝冷笑:“大姑娘,当真要让贫道出去?”
安锦月脸色大变,满是惊恐的神情,死死盯着姚杳的脸,妄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她方才将一番话说的虚虚实实,就是想看看姚杳究竟靠脉象察觉到了多少,当时看姚杳的反应,她以为此人只是个骗子神棍,除了会言语蒙骗并没有几分真本事,可是看姚杳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她轻视了这个人了。
她的嘴唇哆嗦的厉害,脸色涨红,声音尖利:“你,你,你知道什么!你,你,你不许胡说!”
她又恨又怕,把暖炕捶的咚咚直响,憋气憋的厉害,憋得嘴唇乌紫,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阿香见状,赶忙扶住安锦月,拍着后背给她顺气。
姚杳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故意要吓唬一下安锦月,正所谓兵不厌诈,这么个小娘子,肯定是不经吓的。
她在安锦月的身上巡弋了几眼,突然神情淡薄的开了口:“大姑娘没养好,血不归经,后患无穷!”
听到这话,安锦月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两眼儿一翻,仰面倒在了暖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