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神智？】

“小灰你有同伴了！”

莹莹和小灰几乎是同时开口。

小灰：【……】

小灰没好气地用绒毛翅膀去敲莹莹的小脑袋：【重点才不在这里好不好？！】

“可是，我又没说错，其他守护兽都不会说话嘛。”

莹莹鼓起白嫩的腮帮子，小小声咕哝。

无论是爸爸还是哥哥们的守护兽，全都只会意味不明地紧缠着人发出怪动静，都不怎么聪明的亚子。

黑漆漆的睚眦还会被自己叼着的宝剑卡住嘴呢。

白泽瞬间就想脚底抹油，迅速溜走，可惜它被莹莹用力攥着尾巴，稍一想跑就痛得龇牙咧嘴：【快放开我！】

“不放。”莹莹来了兴趣，小脸凑上去，悄悄地问，“你叫白泽对吗？你为什么会说话呀？其他的守护兽为什么不会？”

“你为什么要欺负五哥哥？”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白泽气得直翻白眼，拼命在霍承泽肩膀上挣扎：【快放开我——！可恶的人类女孩……不然我就会吃掉你，狰狰狰……】

可惜莹莹已经五岁半了，不再是天真的五岁小女孩，已经不会再被恶鬼们的虚张声势骗到，用力一拽白泽的尾巴。

“不许怪笑，好好说话！”

白泽：【！！！可恶，我一向无往不利的吓人招数，为什么会对你没用？！】

“？”莹莹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无比耿直道，“可是，你应该只吓唬过五哥哥吧？”

“别人又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说话。”

白泽顿了一下，发出气急败坏的怒吼：【闭嘴！你区区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类女孩，怎敢对我高贵的神兽如此无礼，你该……】

一直毫无反应的霍承泽突然抬起手，死死捏住了白泽生满了獠牙的嘴巴。

“不许！说！”

霍承泽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气语气，用力说道。

但小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词。

【注定要死？】

灰毛鸡仔立刻像是被捅了马蜂窝，气势汹汹地飞到了莹莹的小肩膀上，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说莹莹‘注定要死’？】

白泽好似自知失言，蔫头耷脑地闭紧了嘴巴。

但小灰并不愿意放过它。

他浑身绒毛炸起，仿佛被触碰到了不可逾越的雷区，任凭莹莹怎么阻拦都没拦住，他步步紧逼，一股可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在空气中无声膨胀。

【白泽，是知晓世间万事万物的神兽。】

【即使你已经堕落，失去神兽之格，但你仍然拥有能看穿天机的眼睛。】

小灰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白泽，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告诉我！这是命令！】

白泽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大嘴：【我看到，那个人类女孩身上正藏着霍家……！！！】

白泽猛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它再看着灰毛鸡仔时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外星而来的怪物。

【你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白泽惊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都变了调。

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它有契约在身，霍承泽拥有优先命令和使用它能力的权利，又严令它不许说出去，它根本不可能挣脱那只灰毛鸡仔的“命令”。

小灰不为所动，他神情中带着一种超脱万物的冷漠，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告诉我！白泽，我以真名命令你……】

{阻止他。}

鲜少会插手的系统突然出声道。

而莹莹也本能地感觉到不好，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像河流一样汹涌地从身体里流出去，连带着她的小心脏都疼痛起来，剧烈地跳动着。

于是立刻把灰毛鸡仔抱紧怀里，提高了语气：“小灰！我有点难受……”

灰毛鸡仔一怔，仿佛从那种魔障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刚才还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重新变成了小鸡仔的豆豆眼。

不知为何，小灰也感觉心脏的位置有点难受，不禁深呼吸了两下，仰头看向莹莹：【莹莹，你怎么了？不会又生病了吧？】

莹莹慢慢摇了摇头：“没事，我现在好像又不难受了。”

莹莹没有说谎，只是她的小心脏真的又恢复了正常。

而就是这个空挡，白泽“嗖”地一声钻进了霍承泽身体里，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啊……”

莹莹小手空空，不由得怯怯地对上了霍承泽无声的视线，她也不知道霍承泽到底能看到多少，又听到多少，会怎么去理解莹莹刚才奇奇怪怪的行为。

一片寂静中。

满地金灿灿的树叶印照着秋风，这是一个阴天，小花园里并不明亮。

霍承泽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看莹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啊，消失了。

又吵又重又可怕的白泽终于不再趴在他的肩膀上了。

那连绵不断的狞笑声和嘲讽声也消失不见了，白泽如今安静如鸡。

霍承泽一边想着，一边迟疑地拉住莹莹的小手。

“不、怕。”

霍承泽努力组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