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机已经到手,静乐当然不会浪费。
她说道:“是啊,皇上日理万机,为北疆阵亡将士守国丧之事还需要您回去下旨呢。”
皇帝:“……”
他看明白了静乐的态度,沉默了半晌,说道:“朕知道。”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口中叹息着说道:“镇北王府和北疆将士为我大荣太平盛世,马革裹尸,是我大荣之幸,理该为其国葬,以敬英烈。”
“镇北王的音容,这四年来,朕都不敢忘却。朕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只待北疆大捷,再一同祭奠这些英烈们。”
“朕回宫后,这就下旨。”皇帝很是欣慰地说道,“待阿辰回京,也得好好犒劳他一番,若非阿辰镇守北疆四年,也换不来如今的安宁。阿辰真是长大了,当初他被抱到父皇跟前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个孩子,现在已经能卫国戍边了。”
“静乐,皇姐,你们在这儿好好玩,朕就先走了。”
一众人等纷纷躬身:“恭送皇上。”
等出了亲水亭廊,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皇帝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一把扯下发上的杏花,死死地捏在了手心里,又恶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他神情阴戾,面容也有些扭曲狰狞。
内侍拿出帕子,小心地替他擦干净了手上的花汁,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冷着声音问道:“那个姓盛的丫头是谁?”
内侍躬身答道:“是礼部侍郎盛兴安之长女,太后前些日子把她赐婚给了镇北王世子。”
“胡闹!”
皇帝脱口斥道,因为气急,胸口不住起伏。
他也知太后给楚元辰赐了一门亲事,当时楚元辰生死未卜,皇帝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件小事。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赐给楚元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皇帝的眸色幽深,心绪翻腾,今日之事,若非这姓盛的多事,也不至于会弄到如此地步。盛家到底是怎么养得女儿,竟然比静乐还要大胆。
皇帝越想越头痛,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来的时候,他兴致勃勃,走的时候,不但意兴阑珊,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去。
想到回去后,还要下旨为了北疆的将士们守国丧,胸口的邪火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