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熟稔简直连瞎子都看得出来。静乐挑了下眉梢,扭头去看楚元辰,后者对她眨了下眼睛,示意一会儿再跟她说,于是,就很默契的什么都没问,只暗暗点头,心道?:没想?到她儿子不着调归不着调,倒还挺会哄女孩子了。这下可以放心了!
纪明扬还很虚弱,等楚元辰带静乐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又睡着了。
静乐只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庄子上的几?个北疆军将?士纷纷过来给她见礼,静乐本?就是个爽朗的性子,也不端架子,很快就与他们说得热络,又打听起了楚元辰在北疆时的事,她想?多了解一些儿子的事。
纪明扬一直到申时才醒,盛兮颜给他搭了脉后,就让韩谦之又喂他喝了一次陈芥菜卤。
“他的脉象平稳了。”
烧还没有完全退,但已经好了不少?,真要?说起来,就像是从一杯
开水降成了一杯温水,呼吸也平稳了,一下午都没有再咳血。
“这陈芥菜卤每天要?喝三回?,每次小勺里十勺左右,还有,我开得药一定要?每天都喝,一天两次。”盛兮颜一本?正经地?叮嘱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先就这样吧,过上两日,我再来给他复诊。”
她说的话,自有人一一郑重记下,不敢怠慢。
纪明扬还很虚弱,醒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睡着了,但这会儿他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完全不似昨日那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他在去了一趟阎罗殿后,又被硬生生地?拉回?了人间。
所以,盛兮颜就要?回?去了。
她都出来快一天一夜了,先前是纪明扬性命垂危,实在走?不了,现在不得不走?。
因为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去而复返,静乐暂且留在了庄子里,让楚元辰送她回?去。
两人一骑,以乌蹄的脚程,在城门关上前,赶回?了京城。
楚元辰揽着她从盛府旁的一条小巷子翻/墙跃了进去,无声无息地?把?她送回?到了采岺院,又护着她翻了小书房的窗户。
盛兮颜隔着窗户对他说道?:“要?是纪明扬的情况有变化,不管是体温又上去了,或者是咳喘不止,你记得过来找我。”
楚元辰斜靠在窗前,一副站没站相的样子,问道?:“五天后你来不来接我?”
他说的是进京那日。
盛兮颜大大方方地?说道?:“我订好雅座了。”
楚元辰眼中一喜,又凑过来了一些,得寸进尺说道?:“那到时候,你要?不要?再扔个荷包给我?”
盛兮颜偏着头,认真想?了想?。
楚元辰见状,再接再励地?哄道?:“你亲手做的,我想?要?青莲色,上面绣竹叶的。好不好?”
“我……”
她正要?说话,眼前的人突然就不见了,她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小书房的打开了,就是一个惊喜的声音:“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是昔归。
她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又哭又笑:“姑娘,我都快急坏了。”
盛兮颜先是说了一声“抱歉”,她也没有想?到会那么晚回?来,又说道?:“你看到我留的信没?”
对昔归,她现在已经相当信任了,因而为了避免昔归太着急,她在信里还特意写明了,有人得了急病,是镇北王世?子带她出去的。
她和楚元辰有婚约在,想?必可以让昔归稍稍安心。
“看到了。”
昔归点点头,她一早起来就发?现盛兮颜不见了,又在书房里看到了那封信,那一刻,她简直傻眼了。
其他倒还好,除了她以外,也就峨蕊能?够进屋伺候,只要?打发?掉峨蕊,再去跟夫人报一个身子不适,倒是没有人会发?现姑娘不见了,但是,她的心弦还是紧紧崩了一整天,难以安生。
“姑娘,以后您还是让我守夜吧。”昔归欲哭无泪,“下次您再偷偷跑出去,也能?带上奴婢。”
盛兮颜笑而不语,她打了个哈欠,扯开话题道?:“府里没什么事吧?”
昔归哀怨地?看着她,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大姑奶奶带着表姑娘来过一趟。”
她说的是盛氏和赵元柔母女。
“琥珀悄悄告诉奴婢,大姑奶奶是来与老爷商量大归的,还想?把?表姑娘过继到老爷名下。”
“啊。”盛兮颜挑了挑眉梢,说道?,“赵家人都死光了吗?”不然干嘛把?自家姑娘过继给别人?
昔归又道?:“琥珀说,夫人不敢做主,就答应她们等老爷回?来与老爷说说,大姑奶奶还应承了夫人,若是事成,给夫人一万两银票做为答谢。夫人怕是动心了。”
盛兮颜不以为异,以刘氏的贪心,不动心才怪呢。
她微微颌首,困倦道?:“我困了。”
她一共只合了一个时辰的眼,早就困得两眼发?直了。
“你替我准备热水吧。”
昔归匆匆退下,盛兮颜正要?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楚元辰就站在阴影下,微微启唇,无声地?说了“荷包”两个字。
盛兮颜掩嘴轻笑。
洗漱后,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