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现在你可以实?话实?说了?。”皇帝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方?才控诉楚世子与北燕勾结,可有此事?”
江庭把断亲书?收好?后,他定了?定神,说道,“确有此事,否则王爷又何必要越过阿辰,把爵位传给阿逸呢。”
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此事事关重大,那?可有证据?”林首辅问道。
江庭摇了?摇头,叹道:“没有。”
江庭说道:“当时只是?王爷命心腹前来?传话,出他口?入我耳,再无第三人知道。”他故作叹息道,“老王爷心疼爱孙,不愿意?让他牵扯到?这等谋逆大罪,又岂会留下?证据。”
林首辅:“……”
要这么说,似乎也没有半点问题。
江庭向着皇帝作揖道:“皇上,臣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
“朕明?白。”皇帝抬手示意?他免礼,说道,“此事并无证据,江爱卿无需再多言。”
皇帝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继续道:“但是?朕觉得,还是?应当尊重镇北王的遗命,众卿以为如何?”
皇帝这话说得着实?漂亮。
就算皇帝面上是?说不追究勾结北燕的事,可由亲生父亲控告,再由老王爷的折子为证据,就算证据不足,放在旁人眼里,也确实?是?楚元辰犯下?了?此等大罪,也就是?皇帝仁慈才不再追究。
身上疑点未明?,又有老王爷的折子请封,那?担不起镇北王这个爵位也就理所当然了?。
只不过,说是?楚元辰勾结北燕,大部分人都有些将信将疑,偏偏这折子又
确实?是?老王爷的笔迹。
四下?皆默。
皇帝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向着楚元辰问道:“阿辰,你可有异议?”
“有。”楚元辰施施然地说道,”恕臣直言,您手上的这道请封折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皇帝:“……”
皇帝的面孔一板,说道:“镇北王世子,难道是?朕想要陷害你不成?”
楚元辰笑而不语,那?样子仿佛在说:皇上你自己心里清楚。
皇帝有些恼羞成怒,“这折子方?才林首辅他们都已经瞧过了?,是?不是?楚慎的笔迹一清二楚。”
林首辅连忙道:“楚世子,这确实?是?老王爷的笔迹。”
他见过老王爷从前的折子,是?认得他的笔迹的。
楚元辰又道:“是?真是?假,这话谁都说了?不算,祖父每年都有数本折子送到?京城,不如拿来?,让大家一同辨辨,您看如何。”
这话并非无理取闹,皇帝思虑再三应了?。
皇帝想要的是?实?锤,这件事上但凡存在一丝半点的疑点,都会惹得野史胡乱编扯。
他立刻传令下?去。
此时所有人也无心再奏报什么了?,全都等着。
直到?萧朔走进了?殿中,他一袭红色的麒麟袍,嘴角仿佛噙着似有若无的温和笑意?,步履间气度逼人。
他一出现,金銮殿上顿时更静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迸住了?呼吸,低下?头,等着他从他们身旁走过。
萧朔的手上拿着几本折子,他缓步走到?殿中,行过礼后,温言道:“皇上,臣把镇北王楚慎的折子拿来?了?。”他在皇帝面前从来?都是?自称为臣,而不是?似别的宦臣会口?称奴婢。
萧朔一共拿了?五份折子,分别是?在楚慎去世前的五年里,每年一份,全都是?请安折子。
所有的折子在批红后,都会留在司礼监。
皇帝道:“那?就由阿辰和内阁一同来?辨认了?吧。“
楚元辰应声,宋远把折子都给了?他,楚元辰翻开了?楚慎请封楚元逸为镇北王的折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众人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面面相觑。
林首辅拿过几本折子,内阁在一起一一比对,他们把
几本折子一一翻开,对照着上面的字迹,尤其?是?字形和一撇一捺的力度,时不时地相互/点头。
皇帝会在高处,把一切尽揽眼底,露出了?一抹笑容。
终于首辅翻开了?最后一本,瞳孔微缩。
“这是?……”
林首辅的手有些颤抖。
他赶忙又拿过那?道请封折子,对照着看了?好?几遍,又把二者?一同交给了?其?他人。
皇帝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楚元辰气定神闲的等着。
林首辅仔细比照了?好?一会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在看,终于他从折子中抬起了?头,回禀道:“皇上,这道请封折子,和镇北王折子上的字迹并不相同。”
“怎么可能!”皇帝难以相信地脱口?而出。
他似是?发现自己有些太急了?,又放平了?声调道:“方?才你们都说,这折子上的字迹就是?楚慎的,如今怎么就又不同了?呢?”
其?他人也是?,所有的目光全都投诸到?了?林首辅的身上。
林首辅定了?定神,说道:“皇上,这是?绍安十四年,镇北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