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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有些不知道是该撂一句狠话,说是自己不需要她假好心,还是说放下身段说几句好话,正纠结着,又听到盛兮颜利落地说道:“然后就把永宁侯府抄了吧。这一家人还是该整整齐齐的在一块才好。”
楚元辰发出一声低笑,眉眼间,是满满的笑意。
于是,盛兮颜扭头看着他,莞尔一笑,说道:“阿辰,你说呢?”
永宁侯夫人眼中,这个手掌有数十万镇北军,在皇帝面前,也丝毫不给面子,盛气凌人的楚元辰对盛兮颜笑得温柔,纵容地说道:“你说的是。”
永宁侯夫人的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心冒了出来,直蹿头顶。
面对朝她走来的东厂番子,她的双腿一下子就软了,几乎瘫软了下去。
“盛兮颜,我可以告诉你你弟弟是怎么丢的,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
盛兮颜挥了挥手,永宁侯夫人连瘫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走了。
永宁侯夫人被东厂带回了永宁侯府。
此时,东厂番子早就已经把永宁侯府围了起来,如今一得令,立刻就冲了进去。
永宁侯府一家老小被赶到了前院的正厅,下人们则统一赶到了院子里头,四周都是一片哭声和惊慌的求饶声。番子们置之不理,由外及内,熟练的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了起来。
东厂的出动让整个京城都为之一抖,见他们这次是拿永宁侯府开刀,暂时还没有光顾别家,提着一颗心之余,也不敢随便打听,京城里头风声鹤唳,不少人家都盯着永宁侯府的动静。
周景寻缩在一条离永宁侯府甚远的小巷子里头,听着外头的议论纷纷,他偷偷摸摸地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又加快脚步。
他本来就不在府里,如今东厂抄家,更不敢回去了。
他一门心思地朝前走,心里有些茫然,也不知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鲜衣怒马的勋贵公子,在禁军领着差事,前途无量,出门一吆喝,就会有三五好友一起喝酒畅聊,遛马狩猎。
除了有个不讨喜的未婚妻,害得柔儿对他若远若近外,他的人生几乎没有任何波折。
而现在,他没了世子位,父亲又弃他如淤泥,连家也要被抄,他忽然有些不知要何去何从。
“景寻。”
熟悉的声音把他从迷茫中拉了回来,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他的面前,赵元柔撩开车帘,惊喜地喊了一声:“景寻。”
周景寻眼中狂喜:“柔儿!”
“先上来再说。”赵元柔说道。
这里确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周景寻看了一下四周,飞快地跳上了马车。
一坐定,他就问道:“柔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赵元柔轻叹一声,“你除了这里,无处可去。”
在这条小巷子前头的街口有一家空置的铺子,是周景寻以赵元柔的名义买的。
那个时候,赵家在吃穿用度上苛刻赵元柔,周景寻心中生怜,就出银子给她置办了一个铺子,结果赵元柔没有要。
“我不会收你任何东西的,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你的附庸,赵家再糟,我也能靠自己让我们母女的日子好过起来,而不是靠男人。”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拂袖而去,也让她在周景寻的心头深深地落下了一个烙印。
若说从前,他只是对她颇有几分兴致,那么这之后,她就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知道你们府里出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在不在这儿。”赵元柔叹道,“这间铺子只有你知我知,你若侥幸没被困在府里,多半会来这儿暂时落脚。”
赵元柔从来没见过像东厂这样做事蛮横不讲理的,目无王法,明目张胆的一手遮天。
这样的朝堂如何能长久!
“古往今来,佞臣从来都是不得好死。”赵元柔宽慰道,“你先忍一忍吧。”
“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赵元柔一脸深情地望着他,让周景寻心中一暖,升起了一股壮志豪情。
这怎么可能会是赵元柔的错,是他没用!
“我……”赵元柔欲言又止了一下,握着他的手,断然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周景寻点了点头,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就见马车在拐了几个弯后,开进了昭王府。
周景寻:“……\
“这!”
周景寻大惊失色,忍不住去看赵元柔,赵元柔只淡淡一笑,说道:“你相信我。”
赵元柔如今是昭王府的女主人,王妃回府,自然不需要盘查马车。
昭王并无姬妾,这诺大的昭王府里,只有他们两个主子。
赵元柔打发了仪门的婆子,直接把马车开进了院,把周景寻安置在一个远离正院的偏远院子里,又让一个哑仆服侍他的起居。
周景寻一开始还很不自在,赵元柔劝了两句“成大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