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洞天。
顾昀析想将余瑶放到床榻上,但她偏生不配合,贪恋着他身上干爽的味道,扭得像条水里的海草,全身上下都很软,没骨头一样,身上的香气却很浓郁,也很好分辨。
“弯弯。”余瑶脑袋趴在他颈窝里,她的脸蛋滚热,顾昀析的身体却像是玉石一样,是冰凉而润泽的,她贪恋这个温度,蹭了又蹭,“你为什么是帝子呢?”
她连着问了两遍,声音小小的,透着一股子低落。
顾昀析没想明白,有什么事,能让他帝子的身份遭她如此嫌弃。
“嗯?”她不肯下来,顾昀析也就着这个姿势往床榻上一躺,肤色冷白,姿态懒散,他的衣襟被余瑶乱扯下一些,露出衣裳下白得刺目的肌/肤,这样的氛围里,就连出口的一个嗯字,都比平常柔和三四分。
余瑶在他身上,向来是得寸进尺,蛇随棍上的。桃花酒后劲极大,她又是第一回尝,酒量不好,后劲一来,就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恨不得将心里藏着的话都倒豆子一样的倒出来。
“你喜不喜欢我?”她鼻尖蹭在他颈侧,惊起一点点麻意,顾昀析伸手,抚了抚她如海藻般披散的长发,道:“瑶瑶,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遍了。”
“可你每次都骗我。”余瑶闷闷地接:“你是帝子,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对你来说,喜欢只等于不讨厌。”
“那照这样说,你喜欢琴灵,还喜欢秋女。”
顾昀析简直被她的神之逻辑气笑,他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眯着眼问:“对你好不好,你不知道?”
“我知道。”余瑶声音更低落了:“可你也只是护短而已,财神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兔子,不也还是将功德给了她。”
“你要不是帝子,现在肯定已经很喜欢很喜欢我了。”她说得很有自信,实则中气不足,小小的身子绵长起伏,身上尽是香甜的滋味。
“你和他们不同。”顾昀析耐着性子安抚,实话实说。
何止不同。
根本没法比。
余瑶的身上,带着顾昀析明目张胆的偏爱和近乎全部的耐心。
这是大家都知道且心照不宣的事。
余瑶哽了一声,越想越伤心,“我第一次说喜欢你,你还笑了呢,结果没过多久,上霄剑剑灵就告诉我,你十万岁生辰一过,就得迎进帝子妃了。”
“你这不是逮着我坑嘛?”
“你要是早点跟我说帝子没有感情,还得迎娶帝子妃,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这件事,余瑶一直耿耿于怀,结果还没来得及跟顾昀析说清楚,他就进了深海沉睡,一睡就是八千年。
这真的太坑人了。
余瑶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事,大事,小事,也不管顾昀析记得不记得,反正她心里介意的,不开心的,全部都倒出来了,末了,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眼尾是桃花微粉的颜色。
这张脸,便是见过了再多美人的眼睛,也挑不出瑕疵来。
而后,顾昀析的眼睛,就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给蒙住了。
他不明所以,还未问话,就感觉到了有什么软而香甜的东西,落到了他的唇上,她的鼻息都带着浅浅的桃花味,身上又是雅淡的莲香,整个身子都是软的,像是水一样。
顾昀析睫毛在她的掌心狠狠颤动几下。
下一刻,捂着他眼睛的手放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搭在他的胳膊上,余瑶舔了舔唇,笑得傻气十足。
“亲到了。”她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后,又埋进了他的颈窝。
“余瑶,你做什么?”顾昀析问,声音一出,才发现吐出的字眼都哑得不像话。
“反正你也不会动心。”余瑶嘀咕了一句,头一歪,彻底睡了。
顾昀析身体彻底僵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的惊悸滋味在身体里乱蹿,小蛇般游走,饶是以他这样的定力,呼吸都免不得乱了乱。
余瑶没事人一样,从他身上滚到了床榻上,白臂横陈,吐气如兰。
顾昀析很快地觉出了身体的异样,往下/腹处一瞥,继而,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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