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任何事是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下定决心是一回事可真要想个有效的办法出来难度还真不是一般地大。随着入秋日深天气干燥了许多姥姥的腿疾相对好了很多却是为着我的事整日里愁容不展。事情没有临头有时候觉着自己是否过于杞人忧天可有时候又觉着无法可想仿佛自己的命运就会被这么定下的心里平生生地堵着万般不甘。曾经学过的再多历史在这般情况下却是全无用处。
也曾劝慰自己到事到临头再随机应变也不迟现在我一个人在这里着急困苦又有何用?那罪魁祸太子指不定跌在哪个温柔香里过着他的逍遥日子我又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可是每每看到姥爷姥姥自责的眼神才勉强放轻松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曾经试着劝慰过几次可却干巴巴地说不出什么能起作用的话尤其是姥姥有时我就往她面前一站她两眼就开始冒水汽。我想回家可又怕姥姥姥爷以为我是怨着他们。
怨其实怎么会不怨?满满一腔的怨气不知向谁去可我还要试着安慰这两个老人家。有时候真恨不得学那传说中的狼来个月圆变身仰天长啸。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才是那个要被送人的貌似才十岁需要安慰的那个好不好?想找人商量可又不知道找谁去额娘也是赫舍里家嫁出去的女儿她必定会为难而阿玛现下又不在京里可是即使在京里又能如何?可以说太子只是想见见和他额娘有几分象的小表妹而已。
我该怎么办?我从来不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的话到了桥头的船若停不下来十之八九会撞得粉碎何况是太子这堵强的桥头。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这几日苦思仍理不出头绪来让我觉得自己象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去安慰姥姥他们。不知不觉居然走到天香居门前想起那次‘非礼’九阿哥那次四阿哥将我从十阿哥掌下救下来牵着我的手腕上楼给我夹菜后来一路送我回家夕阳中那个转身离去的孤寂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果一定要嫁皇子为什么不是四阿哥?也许是老天也见不得别人过的太好吧。
肚子是空的才想起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什么东西。看着天香居的招牌却硬生生地止住了想要迈入其中的脚步我不想见到那些阿哥们即使很有可能他们这会儿并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迁怒总觉着他们待过的地方也会让我感觉窒息就是有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才让身为女子的我们如此痛苦。眼渐渐模糊街上的人来人往却走不到我的心里去。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般高高瘦瘦还是那般清冷。我用力眨掉眼里的泪水扫视了一下四周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墨轩附近。扬起头看着他那双冷冽的眼里有着两分关心两分着急。他大概是在墨轩买东西看到了路上的我手里还拿着两叠用来画画的宣纸。
心诺怎么啦?这样低沉的声音这样缺少了几度温度的声音却总是奇迹般地让人觉得安心。其实我很想大吼一声所有康师傅方便面的儿子都不许靠近我否则格杀勿论防腐剂太多我无福消受。可看着这双好看的眼因为我而写满担心那两道直挺的眉因为我而皱在了一起心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肚子饿了陪我吃饭。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用的几乎是命令的语气看着眼前这个冷情尊贵的身影或许不仅仅是迁怒对于很少在人前露出真性情的我亦或是别样的撒娇?
四阿哥仿佛松了口气拍拍我的头长不大的小丫头。今儿个可把爷吓一跳了仿佛失了魂似地走在路上身边也没人跟着要是哪儿给磕着碰着了没来由的让人心疼。走想吃什么爷都带你去。
才不会有人心疼呢?不过……心诺要真出事了四阿哥会心疼吗?我斜着头撇了他一眼。
说什么话呢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小脑瓜里别老装些有的没的。四阿哥似乎极为不适地皱了皱眉我和墨轩的老板打声招呼让他把我选好的东西备好回头你爱上哪儿上哪儿。
是不想!四阿哥都吩咐了还能怎样。那肚子饿了想吃饭总行吧!我没好气地回道。心情不好的人有小小任性的权力等他交代完从墨轩出来我抓起他的手拖着往两条街外的一家‘李记’饭馆走去。‘李记’是属于京城内最普通的那种酒楼比起天香居不止低一两个档次。可我就想看看那般清冷却越显尊贵的人坐在贩夫走卒不断进出的酒楼吃饭的样子。
走进饭馆却现大堂中坐的大多数人都停下碗筷看着我们有好奇的有疑惑的也有探究的。我故意忽视这些视线拉着他走到里角的一个空位坐下。
你故意的吧!四阿哥低下头凑到我耳边爷哪里得罪你了嗯?吹出的热气不停地骚扰我的耳朵看似怪罪的话用如此轻柔的口气说出来硬生生多出几分调笑的暧昧来让我的心漏跳一拍。
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四阿哥我是存心的。说完我自己忍不住先笑了。看着四阿哥一脸尴尬一身青色的上好苏州织锦和灰暗的甚至还有几团疑似油污的桌椅形成的鲜明对比就觉得心里的怨气少了不少。
对不起啦人家心情不好。不过这儿的东坡肉和麻婆豆腐做得很地道的。忍一下我们吃完就走好不好?我摇摇他的手。
四阿哥看起来一脸无奈爷没你想得那么娇贵你既然肚子饿了就点菜吧。他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