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仁寿宫。
处理了朝政事宜,朱厚熜接到了兴国太后蒋氏的召唤。因此来到了蒋氏所在的仁寿宫。看到蒋氏气呼呼的,一看就是生气了。朱厚熜给蒋氏施礼,然后笑呵呵的来到蒋氏身旁,道:“母后,是哪个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您跟儿臣说,儿臣定给你出气。”
“皇帝,你这是给母后难堪?”
蒋氏脸色不好看。
很不客气的跟朱厚熜说话。朱厚熜笑着道:“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儿臣岂能给母后难堪,这哪里是儿臣做的事情。母后说的不会是永福(永福公主)的事情吧?”
蒋氏冷哼一声。
转过头握着朱厚熜的手道:“皇帝,你这个妹妹从小身体不是很好。我和你父王一直担忧养不活她,就怕她夭折。好不容易养大了,还被封为公主,可是你却如此委屈她。皇帝,那可是你嫡亲妹妹。”
“母后说的哪里话。永福是儿臣的嫡亲妹妹,委屈谁也不可能委屈永福。”
蒋氏生气,所以朱厚熜立马是哄她。
朱厚熜早就猜到了。
这段时间自己可没有什么事情得罪过蒋氏,如果说得罪,唯一的就是永福公主的事情。朱厚熜没有答应永福公主的驸马,给永福公主乞田。还派人训斥了一顿。
也只有这个事情,才会让蒋氏生气。
“那你说说。之前的那些皇家公主大婚的时候,哪一个不是风光大嫁。他们出嫁的时候,都有非常丰厚的家装。皇帝都是赐田上千顷,甚至受宠的公主赐田有两三千顷。可是你呢?永福大婚的时候,你才赐田三百顷。你还说你没有委屈她。她一个堂堂的大明公主,你只给她一套房子,三百顷地,是历代公主当中最寒酸的。你让她以后怎么跟其他皇家公主见面,那些皇亲国戚背地里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她。还有这一次他不过是要两百顷地,又不是要两千顷地,你就让礼部派人去斥责他们。你,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蒋氏擦着眼泪,道:“你父王薨逝之后,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人,家里都要倚重你。可是你怎么能如此委屈你妹妹。你说说,我能不生气吗?你不给你妹妹撑腰,谁给你妹妹撑腰。”
朱厚熜心中苦笑。
明白从去年开始,蒋氏就有些不满。因为永福公主大婚的时候,朱厚熜作为皇帝给她的嫁妆没有那么丰厚。赐予永福公主一套公主府,然后赐田不过是三百顷地,然后很少的一部分银两。除了公主府之外,其他的蒋氏都不满意。特别是和以前的皇家公主相比,越发显得永福公主嫁妆寒酸。三百顷地,在普通百姓那里的确是很多,毕竟是三万亩地。
但是在皇家公主当中,这点完全是不够看的。
不要说是皇家公主,就是比公主级别低的宗室女出嫁,有的嫁妆也比这个丰厚。
在蒋氏看来,自己的女儿结婚,皇帝最少应该给出上千顷地。这还是最低标准,三百顷地怎么都拿不出手,这让永福公主以后在权贵圈怎么混。还有公主大婚,皇帝怎么也应该拿出几万两银子让永福公主花花。
这些不满积累到了现在,让蒋氏的脸色才这么难看。
朱厚熜握住蒋氏的手,道:“母后,不是儿臣不疼永福,而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跟以前一样大规模赐田。朝廷刚刚进行庄田清查,彭泽还在南直隶清查庄田。这个时候要是给永福赐田太多,那么之前朝廷的庄田清查就没有意义了,庄田清查的成果就付之东流。这是关系到朝廷的稳定,关系到朝廷财政,关系到我大明朝万年基业的大事情。最近朝廷正在讨论宗藩侵吞官田、民田的事情,驸马都尉却上书要朝廷赐田,这不是让儿臣在朝廷重臣面前难堪吗?儿臣只能是让礼部去斥责一下永福他们。”
“皇帝,我不管你什么朝廷大事。可是你就是委屈了永福。”
蒋氏摇头。
蒋氏只是深宅妇人。
对于朝廷大事不熟悉。蒋氏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朱厚熜是皇帝,自己儿子是皇帝,这个天下都是自己儿子的。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所以自己的女儿也应该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之一。
看到自己女儿受委屈,蒋氏就不高兴。
朱厚熜无奈。
蒋氏和朱厚熜后宫中的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的一切,都在朱厚熜这个皇帝的喜怒哀乐当中。皇帝宠爱,他们就有权力,风光无限,她们的家族也能够受到好处。可是皇帝一旦不喜欢了,他们在宫中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正因为一身荣辱都在朱厚熜一人身上,所以他们伺候朱厚熜都是小心翼翼。
偶尔撒撒娇,但也不敢说重话。但蒋氏不同,蒋氏是朱厚熜的母亲。在以孝治国的大明朝来说,蒋氏天然的就可以对朱厚熜发号施令。
朱厚熜虽然是皇帝,但在现在儒家宗法体系之下,也不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此立马安慰蒋氏道:“母后,你放心,儿臣怎么可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