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吗?我可不可以看一下?”
安翠看着他,露出了笑容,那种虚假的笑。让蓝盛哲的心脏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安翠把手上的那小叠纸递给他。蓝盛哲接过来,低头看,很快,他的四肢开始发冷,然后全身都发冷,僵站在了原地。
这上面,哪里是什么舒宝莉花钱买凶的证据,而是他的过往资料,如此详尽,连他和舒宝莉两家的关系,两人的友情全都一清二楚,甚至还有照片……
他已经有些无法思考,他满脑子都是完了。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安翠。
然而他想逃避,安翠却不会让他逃。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安翠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她的那条黑亮的马鞭。
蓝盛哲有些惊恐地看着她,“姐姐……”
“闭嘴!”安翠猛地甩鞭抽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称呼我!”
蓝盛哲觉得这一鞭好像穿透他的皮肤血肉,直接落在了他的心上,以至于如此剧痛。
他恐惧那条鞭子,他看着她再次扬起手,忍不住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它的一次次落下。
然而,那鞭子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睁开眼睛,看到安翠看着他,眼中是满满的毫不留情的彻底的厌恶和鄙夷,还有浓浓的失望:“物以类聚。”
蓝盛哲觉得她的眼神,她冰冷的话,就像一把巨斧,一下子将他的心脏劈成了两半。
他的心脏陡然升起一阵恐慌,“姐、姐姐……”
“你走。”安翠放下了鞭子,说。
“不!你打我!我错了,姐姐你打我!”蓝盛哲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拿起鞭子往安翠手里塞,他宁愿安翠狠狠抽他一顿,也不想看她这样平淡地说一句走,因为这就好像,就好像她不要他了一样,“不要赶我走,你打我,打我……”
然而无论他如何哀求,安翠只是冷冷地说:“滚。”
*
蓝盛哲被送走了,因为被认为是和舒宝莉一起对安翠下手的人,他不再被允许住在蓝家庄园里,但毕竟是蓝家的血脉,直接丢弃也不好,所以就让他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寓里,定时给点生活费,然后就不管他了。
蓝盛哲没有去学校,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好几天,但他不是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他知道舒家正式破产了,舒宝莉被安翠告了,同时被告的还有一个叫“吕筱洁”的女生,两人都已经是过了15岁的年纪,要承担刑事责任了,所以接下来会有牢狱之灾。
他已经知道,吕筱洁就是背后跟舒宝莉一起设计安翠的人,因为安翠曾经把死老鼠塞她嘴里,于是一直记恨着在找机会想要报复安翠,结果翻船了。
活该。
蓝盛哲心想,不知道是在笑话吕筱洁还是笑话他自己。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一时间就好像失去了梦想失去了动力一样,即便想到死去的母亲,也没能让他振作起来。他每天都做梦,梦见自己回到安燃生日那天,他一看到舒宝莉,就跑去跟安翠说,于是安翠也有了防备,那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安翠后来知道他和舒宝莉曾经是朋友,也相信他是被她欺骗的事,虽然发了一顿脾气抽了他一顿,但还是原谅了他……
然后他高兴地醒过来,看到的是令人绝望的现实。
他被赶出来了,安翠不相信他,她说他和舒宝莉是物以类聚。
安翠被告知蓝盛哲进医院了,他的邻居回到家发现蓝盛哲的公寓没有关门,怕进贼,于是好心想要帮忙关上,结果就发现晕倒在地的蓝盛哲,就帮忙叫了救护车。
蓝盛哲是不吃不喝把自己给饿晕的,而且晕倒的时候不知道是撞到了哪里,小腿都骨折了。看起来被赶出蓝家这件事对他打击特别大,整个人都放弃了一般。
安翠只是冷淡地看了信息一眼,除此之外什么表示也没有。
蓝盛哲在医院等啊等,等来了他那个便宜父亲派来的护工,等到了来看他笑话的蓝书画等人,没有等到安翠。
寒冬已经到了,蓝盛哲膝盖上盖着毯子,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出去散步,寒风刮得他的呼吸道都是冰冷的,可是他只觉得那些风透过了他的胸膛,直击他的心脏。
吃不下东西是真的,但是他没想饿死自己,他是故意把门开着让人送他去医院的,他希望安翠看到他这样能对他升起一丝怜悯,能让她看他一眼,可是安翠没有。
真是绝情。
护工是位身体强壮的中年妇女,看着左腿打着石膏脸色苍白的俊秀少年望着某个方向发着呆,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真是觉得心都要碎了。这段时间她听了一些传闻,据说这个少年是个私生子,被原配生的姐姐赶出家门了,这段时间来,也没见到什么亲人来看他,来的也是一些说些恶言恶语的小坏蛋。
真是可怜。护工想,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虽然觉得这孩子可怜,但有时候想到他是私生子,她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一种异样感。
蓝盛哲在学期的最后半个月重整旗鼓重返校园,他又出现在了安翠身后。堪称毫无尊严地讨好安翠,然而安翠却已经视他为无物,根本不接受他的殷勤讨好,学校的人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一波风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