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夜幕中,再次将一只鬼吞噬后的饱腹感让他微微扭动着脖颈,虚无的身体仿佛越发凝实了。有个戴着见鬼眼镜的女孩站在马路对面,盯着他出了神。
她知道她是看到鬼了,可是这只鬼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哪怕是鬼那惨白的肤色和森冷的气质,哪怕是他阴郁麻木的眼神,也不能减损他的美丽,黑色的指甲和同样黑色的唇瓣,都只让他更显妖异……
忽然,那只厉鬼发现了她能看到他,转头看了过来。女孩心脏猛然提起,见他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那双阴郁的眼睛黑得毫无光亮,盯着她,声音温柔得有些森然,“你知道陈家怎么走吗?就是杀人犯陈家的那个陈家。”
女孩紧张又恐惧地点头,捏紧了口袋里在发烫的护身符,哆哆嗦嗦地说了地址。
洛沉鱼便转身往她说的方向去了,只是走了没两步,他阴森森地转头看她,“鬼有人可怕吗?”
女孩僵站在原地,看着洛沉鱼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好一会儿才连忙拿出手机想要报警,见鬼就报警,这是所有公民的责任,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鬼已经不是人了。然而她才按下两个数字,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搜索引擎搜索了半年多以前发生在这个小城镇上的恶劣杀人事件,待看到上面贴出的受害者的照片的时候,她猛地抽了一口气,捂住了嘴巴。
她没有报警。她认为他若是要报仇也是应该的,那些人活该。在判决下来后,那四个恶魔入狱后,除了比较穷的陈家夫妇,其他三个家庭都已经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他是回来找他们报仇的吧。
洛沉鱼来到了陈家所在的地点,这栋自建的有些陈旧的两层楼房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的瞳孔深处就泛出了猩红色。门口贴了很多符,密密麻麻,足以看出他们对于鬼神的恐惧,那么,当初为什么还要纵容儿子做出那种事?
他无视这种符在他身上产生的灼烧感,敲了敲门。
“谁啊?”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突然感觉一阵阴风从身边穿过,猛地打了个哆嗦,连忙把门关上。
“谁啊?”中年男人问。
“不知道,没人。”中年妇女有些不安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总觉得背后发寒。
“你看电视上那个人,长得好像……”
洛沉鱼就站在他们身后。
他想起来他当时被绑在地下室,这对夫妇曾经小心翼翼地下来过,他们打开门,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乞求他们放了他。
“他出去后报警怎么办?他被打成这样,被关了几天,绝对会报复我们的。”
“把他放了,儿子生气了怎么办?”
“……等、等儿子回来跟他说说,让他把人放了吧……”
他们说着这样的对话,又关上门,离开了。
跟他们的儿子相比,他们的罪恶是不遑相让的。他的眼睛彻底变得猩红。
不久后,血腥气在客厅内弥漫,两夫妻双眼大睁地躺在地上,活生生被剖开的肚子内脏肠子外流,猩红的鲜血淌了满地。但这还不够,他们的灵魂被扯了出来,他都嫌弃这魂体肮脏而拒绝食用,而是直接将他们撕成了碎片。
杀完两人,另外一份记忆涌起来,他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快要死掉之前,一个人冲向了那些恶魔,将他们全都砍倒。漫长的一个月的折磨,他终于等到一个救他的人,然而已经太迟了,原本不会太迟的,如果她第一次下来看他的时候,没有和她的父母一样又装作没有看到般的离开……
隐隐转黑的眼睛,再次变得猩红了。
这个屋子里,应该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他转头上了楼,却没有寻找到那个女人,直到他下了楼,忽然看到了正在播放的电视画面。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关于云龙区帝王墓开裂引起的大灾。
军队拉开了一条警戒线,枪响不间断地响起,达到将这些虫子逼停在一个界限内的目的,虫子太多了,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这些虫子不是重点,因为它们还可以用枪打死,重点是还被困在墓区,但很快就会涌出来的恶鬼军队和鬼王。那些如果出来,分散到全国各地,可就糟糕了。
可是这面的天师们却也被这些虫子困住了,因为整片区域上空电波紊乱的缘故,无法使用直升机将天师们送往里面的墓区,天师们便聚集在一起使用符咒将它们逼开,直接走进去。可是虫子实在太多了,整整一公里的距离都铺满了,他们的灵力又还得保存着对付里面的恶鬼军队和鬼王,结果变成了站在虫海里进退两难的局面。
这时他看到了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她从军队后方出现,在阴沉的黑夜之中,她的存在极其显眼,一下子抓住了摄影师的目光,她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华丽又圣洁的巫女服,浑身散发着一种朦胧圣洁的光芒,和无数被尸虫拦在外围不停用符纸去炸他们的天师不同,她抬脚便走了进去。
满地的虫子在她的脚落下前便如临大敌般躲开,好像生怕被她的裙摆扫到一下,她一步步地走过去,虫子如摩西分海般迅速让开道路,而她走过的地方,虫子也不敢再靠过来,她竟是就这样为后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