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骆时行听的一愣一愣的,程务挺为卷入谋反案的裴炎鸣冤最后满门抄斩他是知道的。

这件事情作为凸显武曌心狠手辣的程度被记载了下来,要知道程务挺原本可是武曌的支持者,当初武曌废中宗可不是写一道懿旨就可以的事情,她要防着大臣们反扑,而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手里要有兵权。

有了兵权才能压制得住那些朝臣,程务挺就是掌管兵权的这个人。

当时程务挺是右领军卫中郎将,手下是所有禁军,负责皇城保卫工作,可以说是长安掌兵最多的人。

他倒向了武曌,那中宗被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其他大臣也不敢硬抗。

至于其他地方的领兵之将……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中宗已经被废了,惊讶过后发现中枢那边都已经认了命,他们当然也只能安静下来。

然而这样一个铁杆亲信只是为裴炎鸣冤就被杀了全家……哦,还有个幼子活了下来,跟他们家的情况挺像的。

可问题是骆宾王是实实在在谋反了,檄书都是他写的,程务挺这个明显没那么严重。

当然这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骆时行也没什么好奇怪,唯一奇怪的就是程务挺也认识骆宾王?为什么会为骆宾王说话?

他原本以为他爹只不过是不得志的文人,大家知道他最多也就是因为他文采斐然,怎么现在看起来又似乎不是那个样子?

历史上程务挺只为裴炎说过话,现在多了一个骆宾王,倒是让他的罪名更合理了一些。

骆时行纠结完之后问道:“程将军之子如今多大,有何特征?”

这年头又没有照片给他看,交州又不小,流放到了那里要干苦役,他们两个也未必到一起,就算到一起也可能当面不识,毕竟没见过,他只好多问问,看到时候能不能遇到。

袁客师却一脸神秘:“他比你大上三岁,至于其他……有缘自会相遇。”

骆时行嘴角一抽,这人真的是神神叨叨的,他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专门寻他了。”

虽然感激程务挺帮他爹说话,但是人家比自己还大,他找过去或许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拖后腿了。

等过一两年他长大一些,若是有余力倒是可以问问,对方要是过得不好,他再帮忙也不迟。

袁客师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骆时行是在半月之后离开长安奔赴交州的,既然是流放自然也是有人看押一路送过去,这么远的路途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派几个人出差,所以他出城的时候是去找大部队的。

他在知道跟他一起流放的还有那么十几个人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感慨,都说这年头的朝廷不好混了,看看,说流放就流放啊。

等到了郊外的十里亭,跟在骆时行身边挑行李的昆仑奴长晓自去跟看守报备,骆时行站在一边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里有男有女还有带着孩子的,一看就是拖家带口过去,个个面无人色,看上去惨淡的不行。

相较而言这两天被袁客师好吃好喝养着的骆时行反而像是异类。

他打量众人,众人也都在看他。

骆时行并没有跟大家搭话,他是反贼之后,这些人的罪过或许没那么大,估计也不敢跟他说话。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道:“猞猁狲!”

骆时行耳朵一竖,脑袋也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去:谁在喊他小名?

等转过去之后发现的确是个熟人,哦,也不能说熟,至少知道。

他有些诧异问道:“魏翁。”

刚刚喊他的竟然是魏思温。

等会,魏思温怎么会在这里?

这段时日他多少也了解了一下李敬业谋反的情况,现在基本上已经平得差不多了,主谋都就地处决,魏思温作为李敬业的谋主重要性比骆宾王还强一点,他没被处死?

骆时行心中奇怪,看着笑着走过来的魏思温心中警惕达到顶点。

他忽然想起后世曾经有一种猜测,猜测李敬业手下应该有武曌的卧底,至于卧底是做什么的,当时大家都说是为了干掉裴炎。

当时骆时行是不信的,武曌又没有未卜先知之力,怎么可能知道李敬业要谋反,裴炎还会趁机让武曌立李旦为皇帝,还政李旦呢?

如果武曌真的想要除掉裴炎有更多的办法,用不着这么迂回。

然而现在看起来……魏思温的身份好像的确挺可疑的。

魏思温看到他倒是双眼微红说道:“我刚刚还当自己看错,甚好,若是观光知道你未有损伤定然十分高兴。”

骆时行垂眸,他现在想起骆宾王就难过,语气也低落了不少:“魏翁也不知道阿爹的下落吗?”

魏思温摇头:“兵败之后大家四散奔逃,又哪里去找人?”

他说完又安慰骆时行:“你好好的,说不定将来还有再见之日。”

他俩说了这两句话队伍就要启程了。

什么马匹马车就别想了,都是罪犯了还想要好待遇?所以这一路他们是要走路过去的。

路上的时候骆时行询问了魏思温大概情况。

他很纳闷,李敬业谋反不应该是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