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能对等,只是他也没什么好的报答方式,只能尽尽心意罢了。
骆时行笑了笑问道:“这是今天抓到的那个……耿仪的供词,你看看。”
刘延祐拿过来看了一眼,没看多久他就有些奇怪说道:“这不对,冯家怎么可能将手伸到京里?”
骆时行问道:“什么?”
刘延祐这才解释说道:“当初耿仪为了说服我曾经承诺若我能够办成此事便将我调往中原更富裕一点的上县,这就说明他背后的人必然是能够在吏部说得上话的。”
大唐官员调任并不是所有官员都让掌权者去思索,否则那么多县和州,皇帝不眠不休也安排不过来啊。
县一级的基本上都是吏部决定,州也分级别,下等州的话就是吏部上覆门下省,门下省决议之后,尚书省进行签发,这样才算正经任命。
至于再高级的官员那就要让皇帝或者太后知晓才行,不过一般这种都是京官,相瞒也瞒不住。
能够在刘延祐犯了事情之后将他立刻调往更好的县去当县令,这个人在吏部的能量只怕非同一般。
骆时行有些狐疑说道:“耿仪会不会是骗你的?”
刘延祐说道:“他拿出了吏部的签文,只要到我手里就能立刻生效的那一种。”
他刘延祐也不傻,不可能对方随便说一句他就真的信了啊。
骆时行听到这里,顿时严肃拱手说道:“刘县令侠肝义胆,在下铭记于心。”
对方这是放弃了更好的前途选择了帮他,这人品已经吊打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了。
刘延祐淡定说道:“某虽落魄,但也有心中坚持,这等前途如浮萍之末,不得长久。”
骆时行又问道:“除此之外他还说过什么吗?有没有提到过他的主家?”
刘延祐摇头:“没有,他十分谨慎,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他都没有回答过。”
骆时行看了一眼程敬微,程敬微点了点头对刘延祐说道:“多谢刘县令,此事到此为止,您安心前去赴任,此后之事就再与你无关了。”
刘延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说道:“他背后之人只怕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你们切莫冲动啊。”
他担心这两个人年少得志一时冲动,以他们两个目前的官职想要报复说不得就是以卵击石,还不如先隐忍一段时间,努力出头,谋求以后。
骆时行认真点头:“你放心,我明白的,更何况如今我们连到底是谁在暗中谋划都不知道,想报复也找不到人啊。”
刘延祐一听反而放心不少,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如此也好。”
骆时行跟程敬微眼见也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便直接跟刘延祐辞行。
刘延祐送他们两个走的时候还有些惆怅,如果不发生交州叛乱,他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说不定这两个人能够成为很好的帮手。
但如今他也只能祝福这两个少年鹏程似锦。
等送走他们之后,老仆过来说道:“郎君,骆令留下了一个小竹箱。”
所谓的小竹箱大概也就药箱大小,看上去不像是能放什么东西的,但却异常地沉。
刘延祐有些好奇地打开之后发现里面除了他送回去的那柄如意之外,还有整整齐齐半箱金元宝和半箱银元宝。
这一小箱子加起来抵得上他半副身家。
他看着箱子一时之间颇有些百感交集。
而此时骑马跟程敬微并辔而行的骆时行也十分惆怅,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程敬微听得好笑忍不住说道:“心痛你就少送一点就是。”
小猞猁这个人就十分矛盾,你说他财迷吧,他是真的财迷,天天想着就是怎么赚钱,人家当上县令首先想到的是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升官,到了小猞猁就是有了更好的赚钱机会。
但是他有的时候又很大方,给刘延祐的钱财都能这么多,更不要说其他人。
大方和财迷两种特质在一个人身上出现就很有趣。
骆时行听了之后立刻摇头说道:“那不行,我不欠人人情。”
程敬微说道:“刘延祐不是说了这勉强算是在报答你。”
骆时行歪了歪头:“可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当初是怎么想的,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救他,我自己心里有数。”
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秤,不会被别人所影响,他觉得该给那就给。
程敬微也没多说,只是哄着他说道:“没关系,我那里还有钱,等回去给你便是。”
骆时行转头看向他问道:“你哪儿来的钱?”
他们两个的钱基本上都是骆时行在管,程敬微十分信任地将自己全副身家都交给了骆时行,平日里衣食住行也不用他去操心,是以从来没有要过钱。
在这种情况下,程敬微哪儿来的钱啊?
程敬微笑得有些神秘说道:“当然是私房钱。”
骆时行一听便笑了:“这么大方,私房钱都给我了,不心痛吗?”
“给你不是应当的吗?该上交就上交。”
程敬微说的自然,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然而听着的那个人却入了心。
骆时行心里的小鹿逐渐复活,很想问问程敬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