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听后立刻问道:“是什么样的记号?”
王安同立刻拿出一块猪皮,这东西是他们在外出任务时遇到紧急事情需要记录用到的材料,比纸结实一些,携带更加方便。
骆时行看了一眼所谓的记号其实是很长一串……奇怪的符号,他认真看了半晌才皱眉说道:“这……是不是某种文字?”
也不怪他这么怀疑,主要是这个符号看上去跟后世的藏文十分相似。
嗯?等等,藏文?
骆时行认真想了想,记得后世的藏文其实就是从吐蕃文字变化而来的。
而吐蕃文字还是松赞干布命人创制,也就是说吐蕃文字从出现到如今还没过多久,也没有形成什么体系,跟后世的藏文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像而已。
真要说的话,现在的吐蕃文字其实受到汉字影响很大,看上去都是方块形,到了后世才一点点演变成类似于阿拉伯文的样子。
不过骆时行其实也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吐蕃文字,他担心自己看错,便告诉王安同:“派人将这个记号送回城中,看看李先生他们能不能分辨出来是什么文字。”
王安同立刻应了一声,骆时行忽然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等一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巡察使做事情这么不谨慎的吗?从昨天随口就说出吏部侍郎的情况到今天这个记号,他怎么总觉得巡察使是在刻意透露什么消息一样?
王安同嘿嘿笑道:“其实不是我们的人发现的,而是狼发现的,他将记号隐藏的极好,是头狼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把他方便过的那片地给刨了,在地下发现了标记着记号的树叶。”
好家伙,你这是把狼当成警犬用呢?
骆时行问道:“那片树叶呢?”
王安同抓了抓头:“我怕打草惊蛇,又让头狼把树叶给埋了回去,不过我在树叶上又随便添了几笔,并且安排了幼狼在旁边监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接头的人。”
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不得不说,这些年王安同在程敬微手下也算是历练了出来。
确定没问题之后,他一脸严肃问道:“那么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头狼的爪子洗了吗?”
不得不说巡察使也是个狠人,在自己方便的地方卖暗号,估计一般人都不可能在那里挖掘,要不是头狼鼻子好用,可能还真发现不了。
但是一想到头狼的爪子……要真是野狼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头狼在没有事情的时候是养在刺使府的,骆时行还时常跟它和它的孩子们玩。
头狼的爪子不清洗干净就别想踏入刺使府了!
王安同立刻说道:“我让人去帮它洗爪子!”
骆时行这才点点头,然后真的换了一件衣服出去了。
好在今天不算是正式迎接,不需要穿官服,那就容易多了,他换上的就是一套当地服饰跟汉服融合之后的产物。
这是为了让汉人们更好地融入当地,但是还保存自己的归属感设计出来的。
当然为了配这一身衣服,骆时行又把自己的头发重新绑了一头小辫子,头上的装饰物和耳朵上的耳坠都是红宝石所做,一出门就在阳光下折射出了漂亮的光彩。
巡察使看到他这一身之后不由得眼睛一亮:“刺使这样穿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骆时行笑了笑:“在这里穿成这样比较舒适,若是巡察使不介意,回头也送您两套。”
每个地方的服饰形成都跟当地的气候有很大关系,中原的服饰放到这里就不是很合适,在岭南这里必须保证身上衣服足够遮挡大部分皮肉的同时还保障透气凉爽,这就很不容易。
至于为什么要遮挡……那就要问问这里生命力超强,种类超多,数量超多的蚊虫了。
骆时行跟巡察使讨论着当地的一些风俗,然后一路到了稻田。
如今的稻田正处在抢收抢种阶段,也就是所谓的双抢。
骆时行的庄园比较大,放眼望去稻田里全是在劳作的人们,大片大片成熟的金黄色水稻一眼望去只觉得十分震撼。
巡察使负手说道:“无论何时,看到丰收的场面都会让某感慨万千。”
骆时行看了一眼笑道:“下官是个俗人,不太会感慨,只觉得心安。”
巡察使大笑说道:“你若是俗人,世上可就没几个不是俗人的了。”
骆时行诗文双绝名声在外,就凭着两首诗追捧者无数,许多人甚至想要来岭南追逐他的脚步,只可惜这边实在太远,许多人在半路就开始生病,最后不得不打道回府。
还有一些就算没生病,想要跨越蜀中也不容易。
所以骆时行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中原有那么多追捧之人,听了巡察使这话也没往心里去。
他一边笑着客气一边随手拿起了一杆稻穗递给巡察使说道:“您可以看看,大部分都是四分蘖,偶尔有更多分蘖的,当然少分蘖的也有,但不多。”
性状稳定并不代表真的能完全控制植物生长,骆时行不知道后世是不是做到了,但如果做到了也是需要花费许多心力去研究,去稳定性状。
如今他们没有那些条件,能够让狸奴一号保持六成以上是四分蘖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