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骆时行含笑说道:“长大了。”
骆时行眨了眨眼:“要不是我长大了,刚刚见到陛下都怀疑我是不是又回到过去了呢,陛下当真是青春永驻。”
武曌的确不老,六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说三十岁都会有人相信,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不白,不知道是不是染过。
黑发外加没有皱纹,皮肤紧致光滑没有任何下垂的感觉,看上去当然年轻。
刚刚为了给骆时行让路而挪到另外一边的张昌宗算是长了见识,他们当然也会对武曌阿谀奉承,但却都很含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的奉承。
说好的才子呢?才子说话不应该更委婉一些吗?
武曌却笑得很开心,她身边各种类型都有,也不是没有直白的人,但像是骆时行这样说直白也直白,但却还带着一些委婉,说话也有意思的人少。
尤其是对方长得好看,被长得好看的人夸赞自然心情会更好。
好在武曌也并没有一直关注这些,她直接命人词作,然后询问起交州的事情以及骆时行这一路上的见闻。
骆时行跟程敬微一同坐下之后,骆时行认认真真回答武曌的问题。
越是回答便越是佩服,不得不承认,武曌能够掌控朝政是有道理的,她真的知道很多东西,而且并不是粗浅了解,像是什么全国粮价的走势之类的,那都是最简单的事情。
好在骆时行也是个务实的人,各种数据信手拈来,至于路上的见闻,骆时行就不打算说了。
不管说好说坏都容易惹麻烦,是以他只是说道:“我们走水路过来的,一直都在船上,为了赶路一直没怎么下过船,沿途的景色倒是知道一些,别的就没有了。”
武曌听后便问道:“那你们是为何又跑去平叛的?”
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曲崇裕跟岑长倩纳闷的事情,因为程敬微没说,他们也不好过分猜测,给朝廷的奏疏上就干脆没写。
骆时行听了之后便气呼呼说道:“本来我们也没想去管这件事的,李贞……哦,虺氏手下兵马不多,不可能是朝廷的对手,结果他把运河给截了,来往商船货物都被他们抢走,运河上也有一些是运过来为庆典做准备的东西,那些东西被抢了不说,押运货物的官员也都被杀了,那里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以虺氏的疯狂必然不会放过我们,而且臣还着急赶路,一气之下干脆就派人过去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无辜地看了看武曌,武曌听后了然,骆时行这么做也算是自卫。
她看向一直坐在那里没怎么说话的程敬微问道:“你那面发家致富的旗子又是怎么回事?”
程敬微听后便含笑看了骆时行一眼说道:“启禀陛下,是使君和臣当年在北带县的时候跟当地人起了冲突,为了震慑当地人,出行便要打个旗子,只是那时我二人一介平民,便随便搞了一个,使君说他的目标就是发家致富,所以就绣了这四个字,后来这也留了下来,在岭南,这面旗比别的旗更能震慑宵小。”
他说完之后,骆时行对着武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年少顽皮之作,让陛下见笑了。”
他们一说这个,武曌就想起了那个所谓的父愁者联盟,不由得也会心一笑,越发觉得这俩孩子有意思。
是以她说道:“还是冒险了,大典还有一段日子,你们再等一等也不晚。”
骆时行认真说道:“那不行,臣在船上给陛下运了好多海鲜,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所以当时臣十分着急。”
“海鲜?”武曌有些诧异。
一旁的张昌宗没忍住笑着插话:“骆刺使的贡品倒是别具一格,只是要注意到了大典送礼上殿之时别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