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眸色冰冷“谁派你来的?”
美人满脸惊慌,眼中忍不住滑落一滴泪,想要说话却因为程敬微紧紧捏着她的脖子而无法出声。
程敬微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毫不怜香惜玉的将美人甩在地上,美人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顿时变得狼狈不堪。
“来人。”程敬微掏出丝帕轻轻擦着自己的手喊了一句。
刚刚一直站在旁边装死的林校尉立刻站了出来,然后就听到他家使君说道“拖下去,问清楚。”
林校尉看了一眼那位美人,心中十分同情。
你勾引谁不好,偏偏来勾引他们家使君。
是啦,这美人的确长得很好看,但是跟他们家侯爷,哦,国公比起来可差远了。
不对不对,这样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拿来跟国公比本身就是对国公的亵渎,幸好他们家使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怕不是要连他一起罚。
林校尉十分怂的立刻让人拽着那位美人下去问话了。
程敬微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暴戾无比,差点就把那个女人给掐死了。
小猞猁要是在他身边就好了。
程敬微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一低头正好看到那朵正在盛开的鲜花,沉默半晌他还是让人去找酒肆老板商量把花买下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反正知道了那些人的目的,还留什么?他还不如去看看国公府的进度。
于是大半夜黑灯瞎火的,程敬微带着一队人去了国公府的建设工地,把那里的工人给吓了一跳,生怕使君过来责怪他们进度慢。
其实他们的进度已经不慢了,但是架不住刺史府三天两头地催啊。
好在程敬微也只是看看,在发现国公府的地基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之后,心头的火气终于平复了下来。
等国公府建好,小猞猁应该就会过来了吧?
他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还未成型的国公府,转头回家。
第二天,参加了宴会的人就都被程敬微一锅端了,程敬微用的理由也十分微妙因为这些人对越国公不敬。
冒犯国公可是重罪,这个冒犯甚至包括你看国公的眼神不对,反正这是一个很让人莫名其妙的理由。
大家都觉得根本就是广州刺史找不到什么理由随便找的,要不然越国公根本没在这里,这些人怎么对他不敬的?
商会众人也觉得自己冤枉得不行,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越国公,连个越字都没涉及到啊,怎么就不敬了?
牢房里顿时充斥着喊冤的声音。
过来审案的是魏思温最近两年收的徒弟,如今正好在广州当司法。
他直接把新任的商会会长给提出来,商会会长见到他就十分不服气地说道“我冤枉,我从未对越国公不敬!”
司法慢悠悠说道“你送来的那个美人已经都招了,她是不是你千辛万苦找来要送给使君的?”
商会会长迟疑点头“是,但……这又犯了什么罪?哪里对越国公不敬?”
司法胳膊放在案几上趴在上面说道“你难道不是觉得她的眼睛跟越国公有几分相似才送来的?”
商会会长听后一脸茫然“什……什么?我……我没见过越国公,我不知道啊。”
更何况这又有什么不敬了?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就算长得像皇帝也不是罪啊。
司法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这人估计也不知道云鹤侯跟越国公是一对,他要献美人的举动的确正常,结果就正好找到了一个跟越国公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相似的人。
说实话,司法看了一眼那位美人,他也不是没见过越国公,让他看的话是看不出像的。
开玩笑,越国公哪怕一身粗布麻衫也比她好看啊。
可是云鹤侯觉得像,甚至觉得对方侮辱了越国公,那自然就要收拾他们,这种事情说不出理去。
司法当然也不可能将事情说的特别明白,别的都好说,最主要是越国公跟云鹤侯的关系……嗯,不可说不可说。
大家心照不宣归心照不宣,广而告之就不必了啊。
商会那些人最后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这件事情,商会会长当然觉得冤枉,然而这次他喊冤也没用。
别的罪名或许还能查一查,这种以下犯上的罪名基本没救。
程敬微一出手就直接将商会一网打尽,搞得前任商会会长吓得心惊胆颤,本来以为自己也要被清算,但是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刺史府的动静,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将自己半副身家都拿出来,买了一些古董之类比较雅致的东西,战战兢兢送了过去。
他倒是十分干脆,投诚地也很及时,他不仅是送了东西,甚至将这些年来商会那些不法之事的证据都给送了过去。
程敬微看到之后感慨说道“这是个聪明人。”
要都是这样的聪明人他多省心啊,谁要跟这些人死磕?他不要人干活的吗?偏偏一个两个都觉得他可以欺负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只可惜程敬微也不可能给他们回头的机会。
前任商会会长在得知广州刺史收下了自己的东西之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只要收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