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有些事,心里有分寸,保护好自己。”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满装相,周弥就干脆就把话说透了,“我说你现在还没成年,先别跟他开……”宋满一把捂住她的嘴,“行行好!我俩手都没拉过!”
周弥笑出声。
宋满嘟囔,“你真是太可怕了。”
周弥拍她背,“行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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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宴西那考察团,还真是所言非虚。
一行七人,各个顶着十分唬人的title,周弥没大记得住,只认识了谈宴西的助理莫妮卡,和他们公司战投组的一个中层领导――叫尹策。
这尹策虽是中层领导,其余人对他却格外客气。
周弥自己观察后,猜测尹策应是跟谈宴西有些私交,或是同学,或是校友,亦或是亲戚。
行程很长,直飞十一个小时。
他们是晚上出发的,飞机上睡一觉白天就能抵达戴高乐机场。
周弥睡到大约凌晨三点钟醒了,舱室里灯都关了,有人发出鼾声。
她额头贴在窗户玻璃上往外望,除了隐约穿行而过的云层,什么也看不清。
从包里翻出kindle,随便看看东西打发时间。
不知过去多久,听见身旁谈宴西出声:“怎么没睡觉?”
“睡不着了。”
周弥转头看,他打了个呵欠,伸手把她手里的kindle抽出来,说:“醒了就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
谈宴西真是一万次不想再听见她问这个问题,简直无奈,“什么不能说?”
周弥就笑了,想了想,跟他说起自己巴黎交换的生活。
住老公寓,跟朋友合租,还有另外三个留学生,平摊下来一人两百多欧。但不可能指望条件有多好了,马桶总是堵,她几乎所有最噩梦的记忆都是在通马桶。
至于吃的,基本自己做,因为便宜;学校中午有学生餐供应,每顿只要三欧,味道一言难尽,但能保证营养填饱肚子。
最常做的兼职就是给过来旅游的国内团当翻译,他们有个群,每每群里来活儿了,一堆人抢。
周弥说:“就像火车站外面的那种黑车,出来一个游客,司机就蜂拥而上。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叫做‘内卷’,这种兼职群卷得好疯狂,为了能接单,一些留学生拼命降价,最后大家都没得钱赚。”
周弥知道自己不是擅长讲故事的那种人,每每觉得会不会太无聊,就转头去看一眼谈宴西。
谈宴西听得很认真。
她就继续说,“……也有快乐的事,比如跟我朋友去Gilbert Joseph书店淘二手书。我淘到过一本绝版的《情人》,后来挂到二手网站卖了三十七欧,给自己买了一条舞会穿的新裙子。”
谈宴西问:“什么样的?”
周弥顿了一下,掏出手机来。很早以前的事了,朋友圈往后翻了好久才翻到。
谈宴西手臂撑在两人座椅之间的扶手上,凑近去看,照片里的姑娘跟一群人在一起,笑得眼睛成一线。身上穿一条绿色的,齐脚踝的连衣裙。十分浓艳的绿,可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俗气,反衬得皮肤像是葱根层层剥尽后,最鲜嫩的那一点白。
谈宴西打量她,觉得有趣,这姑娘还有这么鲜辣而有活力的时候。
他正要出声,她又说:“你没去过巴黎之前,对它的想象是什么?”
谈宴西思考了一下,“塞纳河?蓬皮杜?卢浮宫?”
她瞬间扬了一下眉头,一闪而过的骄傲神色,“我跟你们不一样。读书的时候,先看了《情人》和《青木瓜之味》,觉得法国的主色调应该是幽绿、澄黄和大红色,终年炎热又潮湿。”
“《青木瓜之味》不是越南电影?”
“是在法国搭摄影棚拍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
周弥顿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是否自说自话得过分兴奋,还未再次出声,谈宴西手伸过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垂,“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周弥摇头。
转头去看,舱室里只有幽淡的光线,他低头时,眉骨之下落着一层淡青色的阴影,因此轮廓更深更分明。
他手指停了一下,好像就在等她转头,目光瞬间看入她眼里,微沉的声音,带点儿慵倦的笑,那么不急不缓的,“我在想,我可真喜欢今天的你。”